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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逾朝她挥了挥手。
随后,她走了过去,看看苏玉英的画板:“你们这节课在外面?”
“不是上课,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不过我们系学生就自发出来画画了。”
钟逾对比了一下眼前的景和苏玉英的画,景物倒是差不多,但颜色却完全不一样。
她问道:“你在临摹?”
苏玉英:“对!”
钟逾:“颜色一点儿也不像。”
苏玉英觉得她这话有点装傻:“做色彩练习呀,这是黄昏下的树林,我处理了颜色。”
钟逾听得云里雾里的,囫囵点头:“噢……”
“你是去上课?还是课上完了?”
“上完了。”
苏玉英热情道:“反正你也有绘画基础,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画,虽然你已经不是咱们系的学生了。”
要是放在昨天,钟逾或许就拒绝了,但是她想起系统刚刚一席话,又有点想了:“可我没纸和笔啊。”
苏玉英指着自己的画夹说:“你用我的吧!
不过,画架我就带了一块,你得用画夹垫着画。”
“无所谓。”
钟逾觉得自己的水平还没资格挑三拣四。
她掀开画夹,拿出一张纸,随后又借了一根炭笔。
钟逾看了眼树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下手,转头问苏玉英:“你觉得第一次画画的人应该从临摹什么开始?”
“球体吧?或者排线?”
钟逾抬手在纸上画了个半圆。
她本来是想画个圆的,但这个圆太崩了,她画了一半就觉得圆不回去,放弃了。
苏玉英眼看钟逾一通操作,不解道:“你干嘛呢?”
“既然画球,应该先画个圆。”
“你这个圆……?”
为什么这么丑?
“我画不好。”
钟逾老实说。
她连徒手画个漂亮的圆都做不到,也难怪人家理工科学生都质疑她的作图能力。
苏玉英直到现在都不太相信钟逾自称不会画画,但看着对方在纸上连画了几个圆,忍无可忍说:“你先从排线开始吧。”
钟逾看对方用炭笔示范了几次,便接手过来自己尝试。
排线是一件有些枯燥乏味的事情,钟逾却并不缺乏耐心,相反,她重复着画线反而获得了某种安宁与平静。
平静到忘记自己的名字与来历、忘记时代与时间,不用烦恼也不必思考。
等钟逾将两张纸都画满时,她看见夕阳摇摇欲坠。
苏玉英以及大多学生都在收拾东西,钟逾把炭笔还回去:“谢谢。”
“不谢。”
一个头从钟逾背后伸来,钟逾侧身让步,看见对方的面孔,似乎是开学第一日在西洋画科时见过的面孔。
那学生看了画,面露不屑:“你真的是以第一名成绩考进我们系的?怎么还在排线?而且连个圆都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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