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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伦堡很熟悉施季里茨,他认为一切的原因是:施季里茨出身贵族,所以过早地步入了婚姻殿堂。
在他的夫人十几年前不幸因病去世之后(那个时候,他还在慕尼黑大学读书),他恪守着某种高贵、但是理想化的古板道德,不仅用来约束自己,还用来看待别人——他在记忆里神化了的妻子形象让他很难接受别的女性进入他的内心。
所以,他可以在任务中逢场作戏,但一直不谈恋爱,不娶妻。
舒伦堡很珍惜信任他的下属和朋友——这当然不代表他会等同地信任他们。
但是,从一个人口中说出自己的秘密总比四处打听来得快。
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等着施季里茨组织他的语句。
直到他们穿越一片小灌木丛,坐到了小河边,垂下钓竿,施季里茨才组织好他的语句:“我想送圣诞礼物给一位年轻的钢琴家,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舒伦堡的父亲是一位钢琴制造商,他自己也能演奏大提琴、小提琴和钢琴,这个问法似乎很合适。
如果——舒伦堡不知道施季里茨本人也是钢琴高手的话。
“啊,让我们坦诚点吧,亲爱的施季里茨。”
舒伦堡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让我来问问你吧,你所说的钢琴家,是不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
施季里茨没有惊讶他为什么能知道,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您知道,我上次送一位这样的女士圣诞礼物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舒伦堡笑道:“这值得你这样吞吞吐吐的吗?难道她的母亲也是波兰人?”
施季里茨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他不太好接话——舒伦堡的岳母就是波兰人。
“别太紧张了,这是件好事。”
舒伦堡说,“希姆莱之前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他的主张是,党卫队军官有责任为帝国留下足够多的纯种雅利安人新公民。”
他和施季里茨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希姆莱自己就有不少情妇,甚至为此和玛加·希姆莱闹过家庭矛盾。
“而你,在这方面的建树实在是少得过分。
虽然他非常赞许你的工作,但这可实在太扎眼了,足以影响你的晋升。
现在,我来帮你出出主意,告诉我,我认得这位女士吗?”
“我不知道。”
施季里茨说,“但您应该听过她的姓氏,祖·夏彦-威廷根施坦因。”
舒伦堡确实知道这个姓氏:“她和那位有名的夜战飞行员,祖·夏彦-威廷根施坦因亲王少校是什么关系?”
“那是她的兄长海因里希,她叫希尔维娅。”
施季里茨道,“她出生在瑞士日内瓦,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和表演艺术大学。”
“我在几个宴会上远远地见过她哥哥。
这么说,希尔维娅小姐应该和他很相像吧。
嗯,一位海蓝色眼睛的美人,名字里有着‘公主’头衔。”
舒伦堡拍了拍施季里茨的肩,“我理解你的犹豫了,施季里茨。
但你不要太妄自菲薄,让我想想,你是第一次送她礼物吗?”
“当然,我们几个月前才认识。
在波茨坦的俾斯麦伯爵府上。”
施季里茨刻意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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