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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特有些缓慢的收拾着神台上的物品,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雨,罗夫特有些担心班克,他清楚班克哪怕淋雨也一定会帮撒切尔夫人把麦场里的麦子收拾完,可班克身体有些弱,淋雨后又该感冒了。
罗夫特一边收拾着一边想着好像教堂里还剩下一块姜,明早要稍早起些给班克熬一碗姜糖水了,可罗夫特转念又想到,教堂里已经很久没有糖了。
罗夫特有些愧疚,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整理着神台上的东西,突然,教堂的门猛地被打开了。
伴随着雨中带着些微腥气的风,一个人正站在门口,哪怕罗夫特的眼睛已经有些花了,他仍是能借着雨中闪电的光看清,那人手中正握着一把斧头,那人没有言语一步一步向着罗夫特走来。
罗夫特没有任何慌张,他站直身子,拿着教义的手微微捏紧,抬起头看向那人说道“教堂里的东西你随便拿,不要担心”
可那人并没说任何话,他握紧斧子,径直的越过神台,直直的劈向了罗夫特,他不是来抢劫的,他就是来杀人的。
鲜血溅满了整面墙壁,也溅到了罗夫特神父手中拿着的教义上,那人走出教堂,雨下的更大了,他抹了一把脸,可仍有血迹留在他脸上,他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就这么走进了雨夜中。
班克一早就跑回了教堂,可他却第一次在教堂外见到这么多人,第一批来做晨祷的教众推开门就看到了罗夫特神父的尸体被放在神台上,鲜血甚至已经流到了这座不大的教堂的门口。
神父致死都还拿着那本教义,可现在,教义掉在了血泊中。
班克到的时候,神父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推车上,神父的尸体上盖了一片黑色的布,班克再没看到罗夫特神父一眼
据那天看到班克的人们说,班克甚至没有流一点眼泪,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伤悲,他安静的看着罗夫特神父的尸体被搬上车,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
一星期后,塔图茨城市里的一栋房屋里一个醉酒的人被人砍了数十刀,那人的脸被砍的面目全非,可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行凶的人是怎么进到这人家里的,甚至邻居都没有听到任何一点声响。
那人的尸体也被放在了桌子上,胸口放着一本沾血的教义。
当天下午班克自己就走到了塔图茨的戒备局,再之后班克在监禁所离奇失踪。
班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做什么,他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要干什么,但他却知道一切的发生自然有它的理由,可罗夫特神父死后他就更不在乎这一切了,这个世界本就是悲哀的,这是伊格尼兹的人来监禁所跟班克说的唯一一句话。
而班克也说了进到监禁所的第一句话“神拯救不了任何人”
再之后,班克就坐在了赫尔利斯这栋三层小房子里,他比任何人都更早知道罗牧要回来了,可他仍旧安静的坐着,等到楼下开门的声音响起,缪云像一只小燕子般飞到门前后,班克才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罗牧正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匹浑身燃着青色火焰的小马驹。
班克脸上浮起了一个和罗夫特神父一般无二的和煦笑容,这两人,或许就是班克的一切了,而班克甚至不想离开这两人身边片刻,他的眼神从没有人懂,就像没人知道他口袋里永远装着一个沾血的亮白色十字架。
可他自己清楚,他绝不会让过往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他发誓。
“牧哥,你回来了啊”
班克就这么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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