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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朝下,看不见荆年的表情,他的心率也十分平稳,分析不出任何结论,但这情景实在太像杀人灭口。
“虽然不清楚哪得罪你了,但我还是得建议你,杀我没有任何用,因为我的所有数据都能备份。”
“而且我的材料非常难分解,你处理不干净残骸……”
他已经给藤条打好死结,不紧不慢撩开发丝,帮我抚平衣上褶皱,初时沿着织物纹路,后渐力道归中,顺着皮下的金属脊柱,迤逦游走,仿生神经元纷纷响应,眼看着上次亲吻的后遗症又要复发,我不想再感受一次那微弱却令人通体酥麻的电流,登时就收住碎碎念,呵斥道:“停下!”
触碰停滞于尾椎处,他指尖下,是机器的失控阈值,是倒置的琼浆酒盏,再试探一步,也许要万劫不复。
“戚师兄这么害怕?”
他摊开手掌给我看,指腹湿润,是揉开的汗渍。
信任度0依赖度100“谁害怕了?”
我两眼发黑,觉得自己离死机不远了。
“呵。”
荆年故作无辜道:“戚师兄竟觉得我要取你性命,真是让人心寒。”
我知道,样本一号荆年缺失共情能力,他将我的反应归结于害怕被杀,并享受着他人在自己掌下战栗的快感。
我也没解释,因为我需要一个借口,以忽略自己的失态。
为何对他的触碰如此敏感,暂时得不出答案。
最终只是别过头,用肩膀拭去腮边淌下的冷汗,平复呼吸道:“你没有常识么?汗当然是热出来的,快给我翻个面。”
他便依言,将我换成仰面的姿势,甚至还体贴地腾出腿给我靠着,保持平衡。
我得以与荆年对视,尽管他眼中满是戏谑,但我多少心安了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兄你忘了?决赛规则是以天亮为界,最先走出山林的人为胜者。”
他笑道:“现在碍事的人都走了,正是我们动身的时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赢?”
荆年的冷血程度让人不可理喻。
“师兄不是也想找锦盒吗?待在原地不动,东西可不会自己送上门。”
“属玉师兄让我们等他回来,我大不了晚点再找。”
“等他回来天已经亮了。”
荆年不悦道:“他的命令你听,我的命令你就不听了?”
“至少他不会绑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属玉师兄。”
荆年冷笑一声,“我只绑了手,师兄有腿不会自己走么?”
我沉默两秒,恍然大悟,随即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向树林中跑去。
不过才迈出几步,腕上的藤条就骤然收紧,回头,就见藤条另一端正缠在一截皓玉般的手腕上。
荆年施施然道:“玩闹就到此为止了,抓紧时间。”
我试图和他谈条件:“你给我松绑,我不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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