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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轶警惕地看她,像一只弓着背炸毛的猫渐渐冷静下来,祝月星手指虚虚点向他:“嘿,小帅哥,东西给我拿回来。”
卫轶把手里的木雕扔回去,那摆件径直穿过祝月星透明的身体落在床角上,又被她拿起来摆回床头边。
卫轶的问题她根本一个都没回应,叼着烟又开始吹口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奇迹般的将口哨吹出了欢快的调子。
她这股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和云行从一个模子刻出来,卫轶甚至总觉得她这神韵看着还更可恨一些,他问道:“你是她妈妈?她母亲?”
祝月星嘴上的口哨乐曲应声停了一会儿,好像是某一刻挣扎了一下要不要赚点便宜,最终还是摇头否认:“倒是也没那么亲密,我们就普通朋友,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云行从来没对我说过她有什么朋友。”
“嘿,嘴真坏,”
祝月星咋舌,“这个嘛,出了点问题,不能怪她。”
卫轶心中的不安并未在与她这打趣一般的对话中消散,他额头的冷汗还在向外冒,心跳越来越快,恍惚间似乎能感觉到浑身震颤了一下,紧接着皮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祝月星还在愉快轻松的与他兜圈子,他浑身难受的同时,她的眼睛好像也见到了什么值得探究的东西似的,微微张大了些许,但表情仍然未变。
卫轶后背紧紧贴住墙壁,抬头看她,单刀直入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
他说:“我不要祭拜你们,现在就放我出去。”
云行见到海洋缓缓升起。
地面之下是密密麻麻的纯白菌丝,海洋正中仿佛藏着一面大鼓,有人正从正中敲击,浪涛变得整齐划一,微小的扰动传到她面前涨的很高,仿佛移动的城墙压下来,这样的感受很难形容,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仿佛是她正与自然为敌。
森林、土地、大海,周遭不断传来杂乱的响声,但是又仿佛万籁俱寂,诺大的中城变成一片阴森鬼蜮,背景板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却没有任何活物发出声音。
有东西活过来,活过来的是中城本身——那一瞬间有一万只眼睛在四面睁开,一万只耳朵聆听她们的动作,一万张嘴巴祷诵起往生的经文。
云行周围的空气被夺走了,四面真空,但是又仿佛身处在高压里,恍惚间脸上冒出一片模糊的温热,定睛一看竟然是流出的鲜血溢出五官之外。
「你看,人类的身体多脆弱。
」系统的声音左右声道来回切换,黏糊糊附着在她耳朵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说要见见我,可我甚至现在还没做什么,你就要承受不住了。
」
云行抹了一把脸,撑住下巴,动也不动,竟然“嘿”
的笑出声:“那又怎么样,你敢杀了我吗?”
「但我可以让你永远回到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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