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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刘郢在金阳殿,尽善就在外头传话——说任大人过来了。
刘郢听着就过去了,跑得比谁都勤快。
若是不知道那任许是个大男人,只怕还以为含丙殿的宫室里藏了个美娇娘呢。
也是这一世申容和刘郢亲近了许多,要换了上辈子,什么任许,什么崔斐的,她都且是从旁人嘴里,或是书卷上看过,当面还不曾见过呢。
太子宫的这主人一走,金阳殿瞬间空空落落的了。
那晃着的灯影都变得格外寂寥。
申容泡着脚,看了会手上新染的淡红蔻丹,吩咐下头人,“把田氏叫过来罢。”
想来她在丙舍待得也寂寞,白日顶多也就随着申容跑一趟兰房殿,再是哪儿也去不了了。
刘郢也不大管她。
申容这个做储妃的,自然不能忘了她。
等人跪在阶下,她的双足也从木桶中抬了出来。
茵梅瞬间会意,微微笑着与元秀递了个眼色,那帕子就呈到了田婉儿手上。
不必多言,明白人该知道要做什么的。
田婉儿愣了愣,颤抖着接过帕子。
等跪倒木桶旁,动作才自然下来。
捧着申容的双足包裹进帕子里,就放在她的膝盖上,耐心地擦拭着。
一不留神间,还浸湿了丝缎的衣袍。
水渍沾染的那块,与原本的色泽露出差异。
想来,这个田家女儿是从未这样服侍过别人的吧。
申容确也没服侍过。
可惜上一世入了宫,为了求田婉儿不把自己“误伤”
王美人的事告诉刘郢,也是这么服侍的她。
当时那盆热水,田婉儿还几次嫌烫,暗示着她进进出出地换呢。
妾奴服侍妻主本是自然,可要是反过来,当真是本末倒置了。
“婉儿姐,你的手可真巧。”
申容微微伏下了身子,“上回给我捏肩也舒坦,这些时日我腿正酸着,又要劳烦你了。”
话落,两个大宫女将脚边的木桶收走。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申容淡然收回身子,长长的睫毛慢慢搭下,一双洁白无瑕的玉足还是放在田婉儿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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