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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之时,少年相公玉蕊偷偷将凌君毅放出来,这一路上,明着凌君毅是呆在麻袋里,但是到了隐蔽地带时,少年相公玉蕊会趁两个护花使者不注意,偷偷的让凌君毅吃东西,喝水,晚上睡觉时也偷偷将凌君毅放出。
天色黎明,少年相公玉蕊便率领书僮打扮的萍花花,和两个“护花使者”
把麻袋装上马匹,五匹骏马,蹄声得得,出得城门,直奔江边而来。
安庆濒临长江北岸,正当水陆交通要冲,这沿江一带,帆桅如云,埠头两边,茶棚、酒肆林立,车辆牲口,往来行旅,都要在这里渡江。
但见人头攒动,穿行如梭,到处都是嘈杂人声。
玉蕊等五匹骏马赶到江边,就有一个船老大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拱手笑道:“小老儿见过花公子。”
少年相公玉蕊问道:“你就是江老大么?”
那船老大神色恭敬,答道:“是,是,小老儿正是江老大。”
玉蕊问道:“你的船在哪里?”
江老大伸手一指,道:“就在前面,小老儿替公子带路。”
说罢,转身朝西行去。
走了一箭来路,果见江边停泊着一艘双桅蓬船,五人相继下马。
只见船舱启处,从跳板上走下四个身穿紫色劲装的汉子,朝玉蕊拱拱手,由为首一人说道:“兄弟等是奉命迎接公子来的。”
玉蕊点头道:“你们辛苦了。”
一面朝萍花花吩咐道:“你们先把麻袋搬上去。”
萍花花答应一声,两人扛起麻袋,朝船上走去。
那两名护花使者一齐抱抱拳道:“花公子路上顺风,在下兄弟不送了。”
玉蕊道:“二位请便。”
穿青衫的和穿茶色长衫的两人又朝玉蕊拱手一礼,说道:“如此,兄弟们告辞了。”
各自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四名紫衣劲装汉子直等玉蕊走上跳板,进入中舱,才相续上船。
江老大跟着上船,命水手撤去跳板,启碇开船。
如今凌君毅已由蜷曲着身子的麻袋中,舒适地躺在柔软的木蹋上了!
凌君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转动,只见舱中收拾得十分洁净。
四面壁上,接着浅湖色缓慢,黄漆地板,光可鉴人,除了自己躺卧的一张软榻之外,临窗有一张小方桌,桌上覆以抽纱台毯,两把桃木椅子,如果不是船身在轻微的晃动,舱底传来有节拍的水声,你根本不会想到这间雅洁的小房间,会是船舱。
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凌君毅迅快地闭上了眼睛,舱门开启,房中响起了细碎的声音,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凌君毅暗暗忖道:“看来她们已经换上了女装。”
等那女子走近榻前,凌君毅故意打了一个呵欠,倏地睁开眼来,第一眼就看到一个身材苗条的青衣使女,俏生生站在榻前。
这青衣使女年约十六七岁,鹅蛋脸,配着新月般的秀眉,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眼,粉颊生春,带点少女的羞怯,长得不算太美,却是十分清秀,另有一种撩人的韵味。
青衣使女眨动一下眼睛,说道:“祝庄主醒了么?”
凌君毅自然认识,她就是两个书僮中的寥蓉花,却故意“咦”
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迎春呢?”
迎春,是绝尘山庄中伺侯他的使女。
蓼花柔顺地躬躬身道:“小婢蓼花。”
凌君毅目光转动,又道:“这是什么地方?像是在船上?”
蓼花应了声“是”
凌君毅面有愠色,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要把老夫弄到哪里去?”
蓼花畏怯地道:“小婢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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