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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通和赵金水虽然比顾兰时大一辈,实际年龄相差只有八九岁,因此赵小吉是他们赵家最大的孙辈,如今下面只有个两岁的双儿弟弟。
赵家原先穷,赵金通赵金水的老爹赵大娶夫郎时年纪已经大了,同辈的人有的连孙子都抱上了,他才有了两个儿子。
赵大还活着的时候常常说他夫郎肚子争气,一连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也是因为男丁多了,赵家日子慢慢好起来,赵金通和赵金水两个有了点家底后,眼里就看不上比他们穷的了。
而自打上次碰到裴厌这块硬茬后,这一家子总算收敛了些,只敢欺负一下同村熟悉的穷苦人家,不知根知底的,他们还害怕会像裴厌那样。
*
院子谷场上,裴厌高高抬起板车手把,让车上剩下的豆杆都倒下去,随后放下胳膊,推着板车到旁边空地上放好。
顾兰时用耙子把豆杆堆铺平,弄薄些晒得快,见裴厌过来,他想了下,把手里的木耙递过去,说:“那你在这里,完了去歇一会儿,我这就去做饭。”
“好。”
裴厌接过耙子,将早上这三车豆杆全都翻匀后,才逮着空子坐在房檐下喝水。
大菜地里丝瓜、菜瓜还有豇豆每天都能摘不少,他俩最近吃菜一点都不用俭省,甚至换着花样吃都有点腻味,顾兰时有时会上家里挖点别的菜。
除去要晒成菜干子的,他隔几天还给家里拿半筐或一篮子,他大哥二哥那边同样会送,有时直接喊大嫂二嫂过来摘菜,也省得他送过去了。
肚子饿了,顾兰时做的都是简单饭,一把米下锅煮米汤,锅里放上竹蒸架,蒸架上搁好小竹匾,他拿了六个糙馒头放进去,盖好锅盖就添了一把柴用大火烧。
早起摘了一大把豇豆,豇豆从架子上垂下来,比较干净。
他淘洗一遍,用菜刀咔嚓咔嚓切成短截,随后在另一口烧开的锅里焯熟,捞出来撒上盐倒了酱醋,拌一拌就是一大碗有滋有味的菜。
米汤还没煮好,他给灶底添了柴,朝外面喊道:“炒丝瓜吃不吃?”
裴厌歇了一会儿,听见问话走过来,见只有一碗凉拌豇豆,开口道:“吃。”
不用顾兰时吩咐,他往院门外走,摘了四根较嫩的丝瓜回来。
等他洗好切成片后,顾兰时早把锅里焯过菜的水舀了出来,几瓣大蒜也剥好了,灶底有火,锅里的水汽很快蒸发掉。
接过菜刀,顾兰时随便切成蒜片,说道:“这两天忙完,我回家拿一辫子蒜,挑些好的泡一泡,也该种了。”
看见案台上放的猪油罐子,他抬头笑道:“还是用猪油炒,吃点油水干活才有力气,再过几天,又要割稻子了。”
“嗯。”
裴厌切完菜没走,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他有时会帮着顾兰时一起做饭。
除了在馆子里做厨子的,汉子大多数都不会忙灶上的活,要说出去,恐怕小河村的人还会觉得诧异。
但他和村里人的往来并不多,平时忙得什么似的,哪有工夫去说闲话,见了顾家人也不会特意把这些事拿出来说道。
猪油热了后,顾兰时把蒜片倒进去,蒜香味道弥漫出来,他又把丝瓜片倒进去炒。
裴厌从他身后绕过,走到灶前看一眼火,给煮米汤的锅底添了几根柴,再站起来见顾兰时缠起来的头发有些松散。
他垂在身侧的手抬了抬,见顾兰时正忙着翻炒菜只得作罢。
直到丝瓜盛出来后,裴厌在衣服上蹭蹭手上不存在的土,笑着说:“头发散了,我帮你缠好。”
“嗯?”
顾兰时忙得有点迷糊,闻言在原地站定,下意识低了低脑袋,说:“好,快弄,我都饿了。”
他不用低头裴厌也能够着他脑袋,连发顶都能看见。
裴厌脸上笑意更甚,很快帮自己夫郎重新缠好头发。
*
饱满的稻穗沉甸甸,茎秆被坠的弯下来。
河边成片成片的稻田变得金黄,一眼望去十分开阔。
磨快的镰刀锋利无比,在农人手中割下一束又一束稻子。
入秋后渐渐到了丰收的时节,秋柴豆才晒干打出豆子,稻谷又熟了。
只有两亩水稻,顾兰时和裴厌花了一天就全收回了家,毕竟都年轻,裴厌又是个壮劳力,有的是力气。
这回有毛驴拉板车,明显比之前收麦子时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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