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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安理得地想,权当是提前学习好了,虽然,画上之人容貌不抵赵浔一分,肌理亦不及他分明。
“等等。”
虞茉掐指算算,自己与赵浔恋爱已有一段时日,居然仅在初遇那会儿看过他的身子。
平日里,某人恨不得用衣襟将脖颈也遮掩,严严实实,令她毫无可趁之机。
她大叹可惜,怀着悲痛的心绪将话本阖上。
须臾,伸长了手臂,再翻一页。
正当虞茉以严肃的、批判的、客观的目光审视话本,屋外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旋即有人推门而入。
她当是鹂儿不放心,去而复返,慌张起身去藏话本。
岂料袍角的绣线勾住了屏风,随着她卷裹抛远的动作轰然倒地。
“砰——”
激起一阵微风,吹拂过赵浔沾染了雨丝的鬓发。
二人面面相觑。
虞茉立在浴桶之中,仍维持着福身的姿态,水流堪堪没过腿根。
余下各处,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下,一览无余。
莹润的肌肤淌着水滴,闪闪发着亮光,比之传世仕女图还来得耀眼及美丽。
而面庞被热气蒸出了浅浅红晕,乌发披散在身前,欲盖弥彰,反倒衬得仅有的两点色泽摄人心魄。
过去无数次的相拥,虽说不含妄想,但需承认,使赵浔对她了解得透彻——腰肢纤细,双腿笔直,坐于怀中时感受到的丰腴也教人口干舌燥。
此时此刻,少了衣衫遮掩,以更具冲击力的方式呈现。
曼妙相宜,傲人笔挺,堪称是丹青手的得意之作。
静寂的几息,足以令赵浔深刻而永久地记下眼前一幕。
他喉结翻滚,缓慢地躬身,长指搭上屏风边沿,又缓慢扶起。
恰直穿堂风掠过,虞茉如梦初醒,惊呼着坐入桶中,水溢了满地。
她面颊烧得厉害,瞳孔也亮得惊人。
见高挑身影抬步往外行去,顾不得害羞,出声道:“阿浔,我马上出来。”
好容易腾出时间来看她,总不能话也不说上两句便要离开。
赵浔亦想到这一层,阖上房门,顺手插好门闩。
他以为虞茉该是在歇息,是以并未避讳。
殊不知,今日跑了好些个地方,她累得提不起劲,却也不愿由仆妇或鹂儿伺候着洗浴,遂比往日晚了半个时辰。
从来不知,杨柳之纤弱、雪原之高耸,如此矛盾的景色却能结合得相得益彰。
“……”
不能再回忆了。
赵浔深深吸气,试图冷静。
可屋中氤氲着皂豆香气,清清淡淡,是她身上惯有的好闻味道。
在此一瞬,竟令他生出自己正埋于其间细嗅的错觉。
顿了顿,赵浔移步博古架旁。
冰鉴的凉意短暂压制了绮思,他用手背探了探脸,出奇得烫。
该如何是好呢……
然而,里间传来窸窣响动,应是虞茉在用巾帕擦拭水珠。
他几乎能想象,布料轻拂过精致锁骨,蜿蜒直下,以极致亲密的距离吻过每一处。
包括方才匆匆一瞥,即便被遮掩着亦对他有致命吸引力的,未曾窥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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