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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梨感受到他拉近的动作,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她听着
弋
周遭喧嚣的言笑声,好一番磨蹭,终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闭了闭眼睛,飞快地往他脸上亲了下,又做贼一般迅速撇开脑袋。
她借着篝火的掩映,暗暗偷窥着萧玳那边的动静,却发觉握在自己腰间的手收紧了些。
云谏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她。
黎梨察觉到他久久停留的视线,意识到许是不够。
她内心挣扎半刻,还是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贴近他。
身畔篝火暖意熊熊,她带着些微的凉风,扳过他的肩膀,柔软的唇瓣蹭上他的唇。
少年身上染着酒香,仿佛呼吸间都能沾上他的醉意,她学着他的样子,青涩地舔过他的唇角,轻柔含弄,毫不意外地感受到自己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
但他始终没有回应她的亲吻,甚至没有闭上眼睛,看着她的神情还有些探究。
黎梨渐渐觉得沮丧,低头退开:“……我亲得不好?”
“不是。”
云谏将垂头丧气的兔子揽到自己身边,低头问她:“不是说害怕么,怎么还亲?”
黎梨闷闷不乐,应道:“因为你想……”
“我想就可以了?”
云谏似乎笑了声。
黎梨没多想,理所当然地要点点头。
云谏却抬起了她的下巴,认真道:“我想也不行,你应该说‘现在不可以’。”
黎梨倚着他身上的温暖,好像真的染上了他的酒意。
她下意识跟着他重复:“现在不可以……”
云谏又笑了下:“那什么时候可以?”
黎梨眼里划过一丝茫然,显然想不通他这番问答的缘由与答案。
云谏耐心道:“你不怕的时候才可以。”
“黎梨。”
他像启蒙的师长,清清楚楚地教她:“我们二人经事亲密,你总是信任于我。”
“可若是让你觉得害怕,那无论我再怎么想,也是不可以的。”
他想了想,又说:“对待旁人更是同样的道理,明白吗?”
黎梨听见篝火的爆鸣声,似乎融进了他的嗓音里。
她仰起脸看他,眼眸里的水光晃了晃。
云谏觉得自己大概又要醉了,搂住她倚到身后的横木上:“你也睡一会儿。”
黎梨“嗯”
了声,却没有闭上眼,反倒摘了自己发髻上的簪子下来把玩。
是云谏给她刻的那支宝相花纹玉簪。
云谏瞧着她拿圆钝的簪头描掌心的纹路,越发困乏,侧身将脑袋埋到她颈边。
他借着最后的精神开了口。
“你实在懵懂,与人亲近总跟掏心窝子似的……往日我总是担心,若你被京中哪个浪荡子弟骗了心,怕是要被人欺负的。”
黎梨牵起嘴角,玩笑道:“所以幸亏是被你骗了心?”
“哪里谈得上幸亏……”
云谏的浅色眼眸里酒意弥漫,笑得坦荡:“我的心思也没比旁人干净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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