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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璟尿遁归来,就迎上顾汀舟扫来的目光。
那目光真难形容,一场轻薄的大雪冷冰冰落下,但中心城远没到下雪时节。
她坐在老板后面,面无表情,百毒不侵。
他看她做什么,就算猜到她去联系他前妻了,也和他没关系。
顾汀舟当然认得她。
路轻身边或远或近的人他大多认得。
毕竟要结婚时,非常可笑的事是,不是顾汀舟那边的上层贵族鼎力反对,而是路轻身边狐朋狗友猫猫咪咪反对。
顾汀舟的家世背景难以高攀不过是她们投反对票的其中一个因素,主要原因是这根臭脸的冰柱子不像能被火点化的,飞蛾扑火等火燃尽了就得冻死。
她们是路轻的朋友。
不愿意看到路轻燃尽后冻死。
如今真是一语成谶。
这两个人能走过热恋已经很不可思议,终于败北婚姻之坟。
路轻没有猜错,顾汀舟要比她承受更多的触发性反复。
在中心城六年,她熟识的人太多了,随便两步都能撞上一个有瓜葛的,连带着牵出那些与她有关的回忆翻来覆去,藕断丝连。
顾汀舟的左手无名指轻轻挣动。
那里原来有婚戒,现在只剩下指根淡淡的圈痕。
对方细读了合同条款之后,潇洒地签下保密协议,一式两份纸质原件保存。
顾汀舟的秘书和井璟各自收起文件,他和对方握手示意,“合作愉快。”
即使握的是右手,对方的目光还是从他垂下的左手掠过,敏锐地发现原来的地方空无一物。
“顾总,小酌一杯无?”
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那张脸一如既往冷淡,“不了,家中有事,有空再聚。”
对方对他严防死守八卦的态度很是遗憾。
顾汀舟把西装外套的扣子塞过纽扣眼,冷玉似的长指用力时指尖红里泛白,点头别过。
井璟咬牙跟了出去,只看见他被熨帖的西装撑起的干净利落的背影。
婚姻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别人没资格过问。
只是她忍不住,无论什么理由也好。
她不忍心看见路轻苦果硬吃。
顾汀舟转身时淡淡看了她一眼,是更加冰冷的眼神。
他不会和她说话。
井璟恨恨地停脚,“妈的。”
他对绝大部分人都这样。
只是路轻在极小部分人的范围内。
现在路轻也被逐出这个小部分。
连路轻都跟他离婚了,这东西以后肯定得孤独终老。
要说顾汀舟和路轻离婚,最高兴的非顾汀舟家族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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