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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成家的走进来,给宁氏和元筠姌请过安,附在宁氏耳边耳语一阵。
宁氏饮茶的动作一顿,冷睨了她一眼:“还没到?”
田成家的肉眼可见的焦急,点点头,“派去码头接应的人迟迟不见顾老爷人影,顾家也没派个报信的过来,眼下距离良辰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再拖下去就该天黑了。”
如今正是三月天,北方的天往往黑的比较早,田成家的这话也不算夸张。
宁氏放下茶盏,沉吟着思考对策。
蕙质出嫁一事,元筠姌也知道,眼见生了变故,略一思索,说道:“母亲,莫不如咱们亲自派人送蕙质去顾家。”
宁氏皱眉,“自古皆是新郎官上门迎亲,哪有新娘子上赶着去夫家。”
元筠姌笑道:“母亲,她又不是你的亲生儿,何苦为她操这份心?将人送到,别误了良辰吉日才是正经。”
宁氏还是有些犹豫。
倒不是真替蕙质着想,怕她因此被夫家看不起。
而是前不久元筠姌提醒过她,婚礼办的越正式,这场婚事就越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眼下若真按她说的做,岂非主动破坏这场婚事的法理性?
元筠姌当然也考虑到这一层,不过她年纪轻,性子急,更怕夜长梦多,蕙质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芋,放在身边越久就越容易生变故,倒不如尽早将她踢出去,眼不见为净。
意识自己和宁氏出现分歧,元筠姌忙给田成家的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劝劝。
正所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替人跑腿办事,最怕主子犹豫不决,反复无常。
田成家的巴不得事情尽早解决,她也不用这么来回奔波。
只是碍于宁氏为人刚愎自用,一惯爱听奉承话,不喜欢别人质疑她的决定,才不敢出言相劝。
今见有元筠姌在背后撑腰,田成家的瞬间有了底气,在心中稍一斟酌,说道:“夫人,奴婢听家里老人提过,说是民间夫妻拜堂,倘若新郎官有事不能上场,便可让一名男子抱着一只公鸡代替他拜堂。”
宁氏挑眉,“还有这种讲究?”
田成家的正要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侍嫁嬷嬷却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宁氏刚要呵斥她没规矩,侍嫁嬷嬷却先她一步,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后院发生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蕙质微眯着眼,遥遥看着对面酒楼上方,一个清俊至极的男子长身玉立在那,目不转睛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深邃的眸中含着温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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