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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有死,现在他最起码能继续持有这个城堡,同时在新婚之夜把这串项链戴在他妻子的脖颈上。
不过现在他死了,婚约也自动取消了,他却把母亲交给他的项链留给了你。”
这只是一种羞辱,琼安抚着自己,她知道艾默里克变化很大,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人,两人完全不是朋友了。
毕竟他遭遇的一切也是实在的,变得残忍也是应当的,互相理解不再有可能。
“你和他睡过吗?”
他又问了一遍,语气没有不耐烦,但追问答案的意图变得更加明确。
琼慢慢抬起头,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些什么,她还是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他担心自己的兄弟有什么遗腹子?但如果是她生的,那肯定也没用啊。
她突然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诡异的情绪变化,这是她所熟悉的东西,这个人是她从自小相伴长大的兄弟,她多少还是——了解他。
她能感觉到,这个答案将会很重要,他很急迫,他不想获得虚伪的回答。
现在她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自己的表情愧疚而悲痛,为自己的背德忏悔;另一种是继续维持着这副茫然的样子,否认她当时有被那种脆弱感蛊惑,从而多少有些行为出格。
“也许我有稍稍地安慰过他。”
她语焉不详,可明显算是一种肯定,肯定的回答。
她宁愿因为失贞被送进修道院,就算是那样也远比一场残酷的婚姻更有活路。
其实他们兄弟长得很像,除了发色,除了气质,因此他成年后的样貌并不让她陌生或者吃惊。
只是他无论是个子还是体格,都比他孱弱的兄弟更为显眼。
传闻中他刀剑上的身手,也绝不是贵族青年那种游乐的把戏所可以达到。
这样的人此时站在她面前,他长高了许多,身上的配剑也换了,手套的缝线隐约不可见,手艺人的功夫一定十分高超。
“其实我应该再晚一些杀掉雷格——”
他在谈论他头衔的前任持有者,“只是自从他继承了爵位,行为变得越来越荒唐。
他打算强奸的侍女是他父亲的私生女,我恰好认识那个可怜的姑娘,因此我阻止他。
他用那种酒鬼的愤怒对我嘶吼,他有权利享有自己的姐妹,甚至也有权利享有我的。”
“所以我提前于计划结果了他。”
艾默里克似笑非笑,仿佛他不打算继续评判自己家人的风流韵事,也从未埋怨过她。
她没有考虑过这样的情况,试图开口修正些什么,他却示意她不用说下去,表示自己可以赞赏她的行为,赞赏她对兄弟的关怀无比正当。
“我知道你不会想结婚,我可以允许你寻找一个合适的修道院,或许你也可以试着留在宫廷,这里有许多空缺的职位能成为你的选择。”
如果他不是故意拖慢后半句话的速度,她真的会以为他提供了两种选择。
她说她会留下,她相信公爵也正缺少一个财政上的助手,而她可以效劳。
“那样的话,你大概需要一个新的房间,区别于未婚女性,显示你会以婚姻以外的方式做出奉献。”
他提出建议,但琼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决定。
这个决定的意图也极为明显,到了夜晚,蜡烛还在燃烧,有人推门进来,琼穿着睡袍坐在床上,就这么看着他。
烛火中他的面孔看起来有同样的感伤和自我放弃,和他的哥哥几乎一模一样。
不同的只是那个死去的人不会贴着她的脸颊恨恨地问,既然要选择他,为什么不是每一次都选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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