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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酒壶,给汤若固斟来杯酒,“不过那位于大人,看起来不像会是撒谎骗人的,所以水氏接下来,日子过不安稳了吧。”
“真是宰相家里七品官,我家嘲娘,也懂些门里行道了呢。”
汤若固按住嘲娘的手,迫使嘲娘放下酒壶,笑道:“这个酒,我不能喝。”
嘲娘美艳的脸上,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疑惑。
“这是个鸳鸯酒壶,你倒的,是专门给于霁尘喝的。”
汤若固爱惨了嘲娘的美貌,把人拉过来坐在他腿上亲密,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嘲娘了,甚是想念。
嘲娘揽着太监的脖颈,娇声轻嗔:“酒有·毒?”
“只是种会让人说实话的药,”
汤若固继续往下,停在嘲娘胸前,“无·毒,但是有后症,那后症对于霁尘而言容易处理,但我不行,我不能吃那种药。”
话里的意思,嘲娘自然听得出来,太监就爱在这方面对人下阴招,好像他们越是缺,就越爱看别人中招。
嘲娘轻车熟路地,从汤若固腰间的绣袋里,摸出小小一粒红色药丸,捏在指间,调笑问:“那这个东西,相公可吃得了?”
汤若固没说话,咬着嘲娘指尖吞下小药丸,也给嘲娘喂下一颗,迫不及待将人抱向屋子更深处。
在被抱着往里走时,嘲娘暗向侍奉在饭桌前的侍女,摆了下手。
侍女会意,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你方才——”
汤若固把人放在雕龙画凤的豪华床榻上,攥着嘲娘纤细的脚腕,眼梢隐了狠戾杀意:“让侍女去做什么?”
嘲娘已是脸颊潮红,目光迷离,四下索求着,呢喃哀求:“让她下去而已,相公,月余分别,求你疼疼嘲娘吧……”
夜色迷离,千湍院里销魂蚀骨,离千湍院不远的一座小别院里,于霁尘应付了汤若固的眼线后,站在井台边,将一瓢瓢井水从头浇下,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毕税安排好前来帮忙演戏的千湍院姑娘,递来条巾子,以及亮出一封信:“水图南派人,给你送了这个来。”
“念我听听。”
于霁尘接过巾子擦脸上水,那三大碗酒喝下肚,酒劲药劲齐发作,脑子里哪还有半点清醒的地方。
毕税清清嗓,就到风灯前开始念书信。
内容不多,一页纸没写满,听完后的于霁尘,却沉默着良久没出声,甚至站着没有动,身上的水不停滴落在地,融进地上的雨水水洼中。
直到毕税怀疑,东家是不是站着睡着了,试探问:“水图南讲,该下雨了,问东家要不要下雨?”
什么下雨不下雨,江宁而今正是梅雨季,天天落雨,东家和水图南倒底在打什么哑迷?毕税不理解,但也不过分好奇。
“啊,下雨了。”
于霁尘从书信内容里回过神来,有些怀疑水图南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自己刚见过汤若固,她就送来这样一封信,时机把握的真准。
夜幕又开始落雨,雨珠接连不断掉在脸上,于大东家摆下手,说了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吧。”
·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你。”
次日清晨,月中,家里规定三餐要一起吃,水图南刚行至小饭厅门口,突然收到于霁尘让人传给的回信,看完一时咬牙切齿,心想算盘精真是会找骂,不骂她两句她不会好好说话。
“大姐姐,你站里做什么?”
水盼儿边走过来,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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