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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千齐回盯着邱撷芳的眼睛,却看不透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人人都以为,你家霍让是杨严齐放在大邑京的眼线,所以霍让自入京时起,便被各方势力昼夜监视,层层包围,直至今日,”
邱撷芳道:“杨严齐不是傻子,她在大邑京另有眼线,不是陈相等出身幽北的官员,也不是你家霍让那个幽北小财神,”
说着,她冲廖千齐眨眼:“你说,会是谁呢?”
“我以为,你会问我,杨严齐动来秀幸,目的究竟为何。”
廖千齐有些顶不住那漆黑锐利的目光,霎那间生出转身逃跑的冲动,喉咙莫名发干,却不能端起杯子喝水。
会被人看出破绽。
邱撷芳出身刑名,那双眼睛鹰一样的锐利,什么都逃不过这人的审视,有些事虽确实牵扯在来秀幸案中,但不能让邱撷芳知去。
紧接着,却见不苟言笑的邱撷芳短暂地笑了笑,笑意虽短,但眉心淡淡的愁绪暂时退却,眼角勾起谁也没见过的弧度,像两把小钩子,一下下钩着别人的心。
她道:“你们霍家几个同门,心思最深的当数北衙小霍大人,脑子最好使的是南衙李持岸,可偏偏入朝做官的是你廖千齐,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廖千齐笑笑否认:“少卿也有识人不清的一天。
实不相瞒,霍偃和持岸虽是北南二衙首脑,可我们几个里面最有能耐的是千山,偏偏,来秀幸为打压霍家,伤了千山的人。”
“廖大人觉得,”
邱撷芳手指点着桌面,似笑非笑,意味深长,“这话我信?”
“信不信由你,”
廖千齐瞧着邱撷芳的神色,姿态放松地喝口水,“反正事实就是如此。”
.
“说这个是骗谁呢!”
夜深了,于霁尘贴着水图南躺,睡不着,非说水图南身上有糖果味,一个劲凑在人家脖颈间嗅来嗅去。
毛茸茸的脑袋蹭在水图南侧脸上,把人痒痒得不停笑,持续拿手推她:“我已经二十来日不曾泡过澡,你说我身上有馊味倒还真切些,啧,于霁尘,别拱了,好痒的!”
“哪里痒,伤口么?”
于霁尘抬起头,火光烛光里的眼睛格外亮晶。
不知水图南想起什么,脸唰地变红,有些羞赧地转过头去,在于霁尘脸上推了一把:“你别动我我就不痒,好生躺下睡觉,快些,别惹我生气啊。”
“怎么又要生气呐,”
于霁尘有些委屈地缩回自己这半边,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你最近阴晴不定的,莫非是因为在屋里憋的太久?可是老姚说你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外头正变天,怕你出去染风寒唔?”
水图南伸手过来,捏住了于霁尘喋喋不休的嘴,不让她再开口。
谁知于霁尘得寸进尺,居然在挣脱瞬间,反口咬住了她回撤不及的手指。
水图南一时也无睡意,卧房在落雨叮咚,她在屋里和于霁尘嬉闹:“你就咬吧,手脏的很,我刚摸过脚——你!”
话没说完,咬着她的于霁尘,用舌尖舔了下她手指,湿热的酥麻感沿着指腹传遍全身,倒令水图南起了层鸡皮疙瘩。
于霁尘也没有真咬她,松了口,整个把那只手握在手里,在夜色中笑腔道:“摸过脚算什么,那几日连你的大小解都是我在处理,你觉得我会嫌脏么,噢呦,水老板小瞧人呢。”
“你敢嫌弃我试试,绝对要你好看。”
水图南嘴里这般“威胁”
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给泡过似的,又酸又软,真想用力拥抱住身边人。
于霁尘像是读得懂她心思,主动揽住她,道:“你来大邑之后,我便打算以最快速度带你离开,但还是迟一步,让你受下此般无妄之灾,暂时留下也好,等外面风波定,我们再走也不迟。”
“你果然在筹谋更大的事,”
水图南握住于霁尘小拇指,来回捏着把玩,“我听姚大夫和院里人零星说起外面的情形,于霁尘,你说的‘风波’,该不会是……”
于霁尘凑过来亲她,将那犹豫的话堵回去:“心里晓得就好,不要讲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
水图南沉默须臾,微微笑道:“其实这是好事,前无古人的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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