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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开国之时,曾对天下土地重新作了划分,有些保留过往建制,有些则拆分或合并,而营州,就是本朝新拆分的一块地界。
《文宗经注》收录的是旧朝旧代文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营州地名,而且营州之前所在的旧地,也未在书里提到过。”
崔令宜凝视着卫云章,语气严肃,“你应该还记得营州最近发生了什么吧?”
卫云章与她对视,缓缓道:“山匪作乱,斩杀当地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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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么会让你离京呢?”
傍晚饭桌上,卫夫人愁容满面,“三郎,除了编书,你是不是还犯了什么别的错?”
崔令宜亦是叹气:“我如何知道?”
卫相皱着眉,沉吟不语。
卫夫人推了他一把:“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卫相摇了摇头:“并无。
我已经打听过了,陛下召见三郎之前,见的是兵部吏部尚书,说的都是些政事,然后便召了三郎前去。
陛下此举,毫无预兆。”
“先帝在时,也曾派出过一批翰林院学士前往各地采风,编纂大典。
但那是派了好几个人,又花费了好几年,最重要的是,是在编纂之前采风,哪都有编完了,再让人出去的道理?”
卫定鸿实在不解,“再说了,陛下都已经发现问题所在,直接改掉不就行了吗?何必让三弟亲自跑一趟?”
卫夫人看了看卫定鸿,又看了卫相:“是不是你们爷儿俩谁最近得罪了陛下?陛下才会拿三郎开刀?”
说到此处,她忽然灵光一闪,惊叫道,“不会是康王蛊惑的陛下吧!”
卫相:“应当不是。
我上次与康王相谈后,他未再动作,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对三郎下手。
否则,岂不是主动与我们交恶吗?”
襄儿在一旁听了半天,疑惑道:“你们说陛下派叔叔去岭南,岭南在哪儿啊?很远吗?”
陆从兰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很远,即便是坐车,也得一两个月才能抵达呢。”
“这么远!”
襄儿大吃一惊,“就他一个人去吗?”
卫夫人:“当然不是,除了瑞白,还得让他带几个护院,路途遥远——”
“母亲,我已经想好,此次陛下派我出京,乃是惩罚,若是带太多随行,传到陛下耳朵里,恐怕不好。”
崔令宜打断她,“我不会带护院,也不会带瑞白。”
“什么!”
卫夫人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胡话?潞州那么远,你怎可独自上路?你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一个人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教我如何放心?”
卫云章于此时柔声开口:“母亲,我也劝过三郎,若嫌阵仗大,不带护院也就罢了,至少得带个瑞白吧。
可三郎却说,他上次与我回娘家,见了我二哥一面,与我二哥一见如故,还约定好了要鉴赏诗文,只是当时我二哥喝醉了,未能实现。
我二哥近两年一直云游在外,今年过年才回家,如今年已过完,他也差不多要动身了。
若是三郎此次能与我二哥同行,路上既能解闷,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没错,母亲,崔家二郎云游在外,经验丰富,跟他结伴同行,准没问题。
只是这崔二郎一直是孤身一人上路,他若不带人随行,我带个瑞白,岂不是叫人笑话?”
崔令宜接话。
“这……”
卫夫人一时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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