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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雍衍穿衬衫的手停下来,卿岱目光落在他小腹处的疤痕上。
很浅,根据愈合时间倒推,应该是很多天之前受的伤。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卿岱在雍衍伤痕上抚过。
雍衍人没有动,眼里却有什么缓缓沉下来。
而卿岱并没有流连,取了药膏回来,沾了一些在指尖:“你答应过我的,会保护好……”
雍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今天他只想听到这里,他低下头,额头靠着她,看着她手上格外温柔的动作:“我知道。”
雍衍没把重量真的压在她的身上,与其说靠,不如说是小心地碰一点点边,卿岱也没有躲开,由着他,慢慢将药膏抹开:“我哥哥他们是不是今天会到?”
听到她的问题,雍衍顿时冷下来。
“我们应该一起见见他们,在婚礼前。”
卿岱似乎没察觉到雍衍的变化,把药给他上好,才抬头看他。
雍衍不说话,又用他能把别人吓得生生跪下的沉默来回应她。
卿岱稍微踮起脚,亲亲他的嘴巴。
仿佛治好哑巴的灵丹妙药,哑巴新郎·雍衍看着她,动了动唇:“没有血缘,算什么哥。”
顿了顿,“不许这么叫他。”
卿岱和他拉开距离,恢复平时的淡然优雅,并以这样的状态问雍衍:“那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雍衍往她的眼睛里看,起先是一片铺着薄冰的清潭,再往深处,却藏着小勾子。
配合她的问题,让人浑身的血液都热起来,不顾一切地想要往她眼里的冰潭里跳。
雍衍的沉默变了意味,成为了对她的纵容,默许和渴望。
但直到卿岱走出房间,也没将那个称呼叫出来。
和卿岱在孤儿院的朋友们的见面被雍衍安排在小楼之外,他不允许那些人踏足他和卿岱的家。
哪怕只是暂时的。
时间定在下午,卿岱上午照例还是调香。
与昨晚不同,她桌上除了香料,还多了一个生态缸,里面有几只漂亮的蝴蝶在阖动绚烂的翅膀。
她调好了一盒香,给蝴蝶喂食花蜜的时候,结束工作的雍衍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花蜜。
围着她手指的蝴蝶,犹犹豫豫地跟着花蜜飞到雍衍那边。
卿岱正好少了个工作,坐回到椅子上:“蝴蝶喜欢我也不可以吗?”
雍衍没说话,把那只刚刚扒着卿岱手指不放的蓝色蝴蝶推到一边,让它吃不到花蜜。
卿岱看着雍衍偶尔流露出来的幼稚行为,把目光放到那些蝴蝶上:“可是,蝴蝶真的很漂亮。”
雍衍侧头,看到她专注观察蝴蝶的侧脸。
侧目,视线回到蝴蝶这里,喜欢蝴蝶的美丽吗?
那如果他在身上纹上蝴蝶,她会不会也那么认真地看他?
——
“这么多监控?”
戴着眼镜,模样清秀的少年皱眉看着头顶几步就有一对,好像无数眼睛,密切注视着他们的监控群,脸色沉下去,低声道,“他把姐姐当什么了?”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没什么表情,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双狭长,顾盼生辉的眼睛,只是他戴了副眼镜,将那双眼睛的招摇劲压了下去,人又一幅严肃死板的样子,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目光扫过他,发现不了惊艳的地方,自然会失去兴趣。
他说:“不要乱说话,给你姐姐添麻烦。”
谢含章没再出声,皱着眉,和秦舟珩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过两边奢华的装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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