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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浴如果有味道,一定是此刻融合进血腥里的那道香气,浓烈缠人,释放着香气的“人”
一边为她提供维持生命的氧气,一边又想掠夺走她的一切。
卿岱接受着他的喂养,同时也在回应他,像给火炉添加木柴一样,一次只添一点点,只烧起一簇火星。
人鱼怪物察觉到了她在做什么,抬起她的下颌,贴着她的嘴角笑了一下。
他刚知道变成人鱼还有发晴期这么一说,这个时期的他应该很难保持理智,所以才会明明发现她想做什么,还如此清醒地意乱神迷着。
他没说什么,继续吻她,并放松身体,在她的引诱下打开肋下的鳞片,她的手指果然马上就钻了进去,按住他暴露在外的命门。
他却还不停下来,在被她扼制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里,更加缠绵,激烈地索取。
卿岱和这只人鱼互相消耗着生命和浴念,向更深的海域堕落。
直到失去意识,也不知道胜负,卿岱是被疼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还被人吻着,这人也有条长长的尾巴,也死命地缠着她。
不过,他的尾巴不是鱼尾,而且是黑色,鳞片和已经不在她脖子上的护身符很像。
而且,他们不在水底了,而是在岸边的一块礁石上,她的脚垂在海水里,应该是海水,望不到边界的血色让卿岱有些迟疑。
他拢过她的小腿,把她整个放在礁石上面,大手从她的颈后往下抚,将她压倒,手垫着她的后背,恐怖的竖瞳锁定她:“他们还碰你哪里了?”
熟悉的口吻,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息,和天亮就会与她举行仪式的丈夫重合在一起。
风吹在被水打湿的皮肤上,沁骨得冷。
他没再向她索要口头上的回答,转而自己去拼凑答案,再抹去答案——他用长尾固定着她,用唇吻掉她身上的海水和鲜血。
“雍衍……是你吗?”
卿岱抓紧他的尾巴,指尖慢慢抚过半圆形的鳞片。
他回到她脸边,亲亲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得不真实:“宝宝,你在做梦。”
“如果是真的。”
他像是怕她不相信,低头看她,加上更有说服力的论据,手指在她丢掉护身符的颈间收紧,“我会这么放过你吗?我跟你说过的,不许把它摘下来,你做到了吗?”
卿岱感觉到她脖子上的手在慢慢变长变锋利,变成非人的爪子。
这只带着刺鼻血腥味的爪子在轻柔地拍打,哄诱她:“乖乖睡吧。”
“等你醒过来,还要结婚呢。”
卿岱并没有睡着,她听到岸上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头看到很多穿制服的人跑过来。
她再回头看,身后空空如也,仿佛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她低头,看到护身符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她的脖子上。
“卿小姐……”
厉酆的脚步停下来,看着坐在黑色礁石上的女人。
她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乌黑的发被打湿,黑得扎眼,贴在还有水痕的脸庞上,她的睫毛也湿成了一簇一簇的样子,唇色润得仿佛被碾得出汁的花瓣。
灰白暗沉的浓云在她头顶笼罩,染成血色的海浪在她脚下翻涌,她的眼瞳却像被水洗过的镜子一样澄澈平静,水珠从她的发梢溅落在破碎旗袍中露出的冷白肩颈上,像是久旱后的第一滴雨,轻轻落下,却带起震耳欲聋的回响。
现实里,厉酆的确听到了刺耳的响声,那是变种探测仪的报警声。
警示声里的女人好像是捧着魔盒的潘多拉,噩运萦绕着她,极端不详却又极端诱人,就算亲眼看到魔盒打开,也令人不舍得离开她半步。
厉酆总是被肌肉撑得饱满的制服在他过度吸气后,更为紧绷,他的喉结滑动,天上移动的浓云,海里汹涌的浪仿佛都在向他的心里缓缓推进。
冰冷的海水流进军靴,厉酆才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卿岱,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踩着海水走向她的。
他抿了下唇,面庞恢复冷峻的流线:“卿小姐,把手给我,我抱你下去。”
卿岱没有拒绝,但当她把手交给厉酆,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厉酆转头看去,脸色格外苍白的雍衍看着他。
雍衍没说话,也足够厉酆收回手。
卿岱是雍衍的未婚妻,他记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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