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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客戾止,亦有斯容。”
温少雍怔怔:“是什么意思?”
华旻微微一愣,先转头看华滟,见华滟面带鼓励地看着她,她想了想,便对温少雍笑道:“是《诗》里的句子,姑姑写的‘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则是《书》中的内容,少雍哥哥去学堂了,好好听先生讲课,自然也会懂得的。”
温少雍点了一下头:“好,我会好好听先生讲课的。”
华滟一直含笑看着他们。
眼前这一对小儿女,叫她想起少时同太子哥哥一起上学的日子,那时长兄还会化名燕澄之微服出宫,有一次拗不过她,只好连她也带上。
也正是那一次,她第一次遇见了温齐……
思绪纷纷,她回过神来,朝濯冰示意。
于是濯冰上前,笑着送了华旻和温少雍离开。
华滟忽然晃了一瞬,疑心自己头疾又要犯了,默坐着叹了口气。
濯冰方回来,见状默默上前,为她卸掉钗环,解了发髻,一头漆黑长发披下,上手为她揉捏按摩头颈。
华滟顺着力道缩坐进宽大的扶手椅中,织锦椅搭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
她苍白着一张脸,舒手自鎏金木匣中取出一只琢磨得圆润通透的白玉烟斗——是宫中皇帝听闻她因病误伤自己后送来的。
沉香长案旁九枝灯烛火微微,华滟一手持着烟斗,另一手拢着灯火,靠近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胭红色的香膏连同金黄色的烟叶在火里卷曲发焦,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在肺里深深绕上一圈后吐出,顿时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销魂蚀骨。
华滟雪白的脸颊上,染上异样的绯红。
门外有缇卫赴命:“江南商贾薛氏已至。”
华滟长长吐了一口气,曾经清越无比的声音,也柔软了许多。
她咳嗽了两声:“请到花厅罢。”
刘郎已恨蓬山远7
门外有缇卫赴命:“江南商贾薛氏已至。”
华滟长长吐了一口气,曾经清越无比的声音,也柔软了许多。
她咳嗽了两声:“请到花厅罢。”
*
菱格花窗前日影移动,枝叶绰绰。
华滟坐在窗前梳妆。
濯冰捉住她一缕头发,持了细齿密梳从头梳到尾,慢慢梳得柔光水滑。
她道:“殿下总算是放心了罢?”
华滟扬眉一笑,叹道:“说不上放心。”
濯冰奇道:“那薛简不是应和了丁承悦的话吗?”
华滟道:“薛简虽是江南人,但他入京也有月余了,要真说起来对江南疫病的了解,恐怕还不如丁承悦多。
倒是缇卫那边有新报上来的消息。”
濯冰笑道:“是掌印公公派人送来的?”
“你背后这样叫他,被他听见了恐怕又要来我面前告状。”
濯冰语气中含了几分讥诮:“掌印大监的威严自然是奴婢一个小小女使不敢冒犯的,只是殿下提拔他上去,他除了为殿下传递消息,日常见了我们长兴府人,一点面子都不留……前倨后恭!”
“好了。”
华滟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他身在其位也是不得已,再说我也只是在皇兄面前为他美言几句,真正能坐稳那个位子还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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