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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胸腔里,缓了一刻,两刻,三刻后,心就突然激烈跳动,如千军阵前擂鼓的急促鼓点,震得浑身血液沸腾。
他顿了顿,续道:“朕需要一个长子。
除了你,谁也不行。”
便是这么轻轻一句话,稚陵已两三夜没有睡好。
每每入睡前,她都把那日即墨浔同她说的几句话反复掏出来咀嚼,越是回想,越是心头欢喜,喜得无以复加。
是否在他心里,她已潜移默化地占了一些份量了,所以,……
原本她还以为,即墨浔这几日是兴致所至,却没有要孩子的意思,便让她喝避子汤——哪知那是调养身子的药——哪知,他也想与她有个孩子。
臧夏说她近来心情好,脸上笑影都多了,便悄悄问:“娘娘,可是陛下要升您的位份了?”
臧夏十分关注这个,毕竟,这直接关系到各人每月的月俸呢。
稚陵闻声,笑了笑说:“没有。”
臧夏嘟囔着:“那娘娘整日笑什么呀?”
稚陵缝着银狐皮,只抿着唇,压下笑意,道:“整日?哪里有整日在笑。”
但压不住,极快又弯眉弯眼地笑起来。
泓绿说:“臧夏,你眼光得长远些,若娘娘怀了小殿下,升位份算什么,日后坐上那个位置……还少得了你的富贵?”
臧夏说:“你净乱说,这话都敢说。
陛下春秋鼎盛,小殿下却没影子,还是升位份实在。”
两人拌嘴拌了半天,稚陵一个字也没听到,光在穿针引线缝着银狐皮做暖手抄,走神间却闪过一个念头:即墨浔说想要一个长子,为什么唯她可以,旁人不行?
这念头一闪而过,没叫她多想。
因着前三四日,即墨浔每每来承明殿都是下午,还都赶在她午睡的时候来,弄得她醒过来时,被他吓到。
她今日午后精神了许多,便没有小睡,心里当他还是下午过来,怎知等了许久,不见动静。
眼看日色昏昏行将迟暮,她轻轻叹息:“看来今日陛下不来了。”
那日程绣送的银狐皮,她闲暇时做了两副暖手抄,准备还她一副。
她的视线轻轻落在手腕上。
昨日他要得狠,捉紧了她的手腕,现在留下一截淤青,涂抹了药膏,尚未好全。
在承明殿里养病养了这些时日,都没有去外头走动,宫宴筹备的情况,尚需她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臧夏欲言又止:“娘娘,……”
稚陵淡淡笑道:“那咱们用膳罢。”
臧夏应了一声,哪知迎面撞到了匆匆忙忙进来通传的小太监,说程婕妤来了。
臧夏嘀咕着,这位程婕妤怎么又来了,她近日来得格外殷勤。
稚陵也没想到,下午才完工的暖手抄,这会儿她就来了,便笑着把暖手抄拿给程绣:“妹妹来得正好,我缝了个暖手抄,一个人用不了许多,这副是给妹妹的。”
程绣一见这银狐皮毛缝的暖手抄,一时惊讶,都忘了自己火急火燎来承明殿要说什么,光把它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些遍,不住地赞叹:“裴姐姐,你手真巧,这针脚都看不出来,尺寸也合适……我就不会做这些。”
臧夏心里想,娘娘针线活儿好,还不是为了陛下。
娘娘每年春夏秋冬都要给陛下缝寝衣,说是宫中绣娘不知陛下的具体尺寸,做的寝衣,有时早上要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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