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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陵!
阿陵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我跟伯父伯母都打了包票的!
……”
“母……薛姑娘!
薛姑娘?”
“先扶薛姑娘去最近的剪霜楼歇息罢,我已让人去请大夫了——”
“韩公子——拜托你再派人去跟薛伯父和伯母说一声吧!
呜呜……阿陵,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
太阳已经完全降落至山头下,一队人马中间围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向王店村驶去。
张恺依旧是独自策马在队伍前面,不禁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是钟氏的子弟,母亲也是钟氏女,得益于这一层关系他自学成后便一直在太子身边,几经历练最终在一众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子副官。
他们这些钟氏子弟自少年时便是以侍奉太子为自己的目标,太子就是他们心中的明月。
而即墨浔也正符合他们心中理想的太子形象,他文武双全,身处高位却待人温润有礼在人情世故方面滴水不漏,遇事处世不惊,不悲不喜,从来不会过多流露自己的情绪。
直到刚才,他突然对一个平平无奇的村民大动肝火,用御赐的宝剑挑着对方的衣衫吓得那人面如筛糠。
张恺虽不知为何,但却依旧在太子听那村民说完后好好安抚了他,又给了他几两银子恩威并施让他不许和任何人提及此事,更不能声张。
即墨浔坐在马车里,他的脸庞被身旁的烛火随着马车的颠簸而照的忽明忽暗,面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自他上了马车后脑海中就全是刚才那个村民说的话。
他说村子里的人明日就要上山去讨伐那个女子。
他说是因为村里有孩子被欺负了,还说那个女子本来只是个不祥之人如今却成了会妖浔的妖女了。
听了他的话即墨浔才想起自己之前是帮她赶跑了几个少年,只是没想到这些村民居然会对她赶尽杀绝。
不但相信什么不祥之说还相信有妖女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单纯的坏还是单纯的蠢。
即墨浔从不信鬼神之说,他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近年来世人对这些神仙天命、道士仙人之说越来越狂热,就连皇家之中、他的父皇当今皇帝这几年也封了一个道士为天师,还为他设立了一个什么钦天监。
一群蠢货。
稚陵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又被眼前长水县县令的一句太子殿下弄的有些恍惚。
太子,他是说即墨浔吗?稚陵看向站在身旁的男子,这才注意到他虽然身着一身黑衣但是近看衣服上却有腾蛇样式的暗纹。
即墨浔闻言看向她,他本来也没想着要克扣她的报酬,毕竟那些银子在稚陵看来可能是能改变她命运的救命稻草,但对他来说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罢了。
但自己刚才好歹也算是救了她,又默许了她无理的要求。
她同他说的第一句心里话不是道谢不是关心他的伤势如何,居然是要钱?
一股异样的情绪突然涌现在即墨浔的心头,越来越浓,鬼使神差下他听到自己说:“孤何时欠了你报酬?”
既然那些人打算明天上山去抓她,那自己就今天将她带走好了。
反正身边多养一个女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就这样一了百了也挺好。
即墨浔将手附到自己腿上腿骨断裂的地方,那个地方骨头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甚至可以下地走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即墨浔总觉得那里在隐隐约约的发痛,尤其是到晚上这种感觉尤甚。
深夜的树林,一个单薄的身影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中,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像是一个什么动物。
那个身影似是在林中穿梭了好久,身形已经有些摇晃,终于她找到了一个之前发现过的一个山洞连忙和身边的动物一起躲了进去。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寒气了。
稚陵穿的单薄,虽然刚才一直在没停下的走路但此时也是有些发抖。
她颤巍巍的从随身带行囊中拿出打火石用落木堆起一个小木堆,用落叶做火引子将打火石摩擦了几次才讲火堆点燃起来。
“呼——”
稚陵将手靠近火光试图汲取一些温暖,终于当身体不再发抖时将飞飞抱过来一人一狗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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