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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身子骨变弱了,更没机会。
碧空如洗,头顶一片悠悠白云。
坐在高位的即佳茵想起裴稚陵,嘴角轻扯,忽而笑起来:“祖母,今日还未给大家介绍屋里这位表小姐呢。”
“这位表小姐虽是小门小户的出生,但今日是即家的宴,想必她也是有才艺想献得,是吧祖母?”
即佳茵笑盈盈。
“佳茵说得不错。”
老夫人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那便请她过来罢,总在角落里呆着,别人怕是要猜忌我们亏待了她。”
但老夫人的心思并未在此处,只眼巴巴瞧着一方,喃喃自语:“都快结束了,墨浔哥儿怎得不来呢?”
吩咐完后,她居高临下地俯视过去,扫见那角落人影惹眼,一双杏眸扑闪,吃着糕点,桃腮微鼓,稚嫩又娇媚,尤其灵动。
总是这副不染世俗地样子……即佳茵捏着裙摆,嘴角边那一抹笑转而冷笑。
她可是记得,这位乡下来得表妹尤其愚昧,刚入府上那会儿,还一副羡慕地惊叹一句‘你们都会弹琴呀?’。
简直废话,这上京里哪家的姑娘不学琴?
乡下丫头能会些什么……她清咳一声,对裴稚陵道:“表妹可会些什么?弹琴还是跳舞?或是作画?”
闻言,裴稚陵脸色有些不自然,即妙茵看在眼里,又道:“你虽只是表小姐,但既是住在即府,即家理应介绍下你,只是你若什么也拿不出手,到头来便是丢了即家脸面。”
耳边地女声语重心长,裴稚陵颤了颤,而后抬起头来:“好,谢表姐姐提醒,那稚陵唱一首歌可以吗?”
便墨道她拿不出什么上台面的东西,即妙茵轻“哼”
一声:“随你算了。”
“嗯,多谢表姐,只是……”
裴稚陵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杏眸里全是对即妙茵的欣赏,浓厚到快要溢出来:“妙茵姐姐,稚陵从入府到现在都很喜欢你的琴音,所以唱歌的时候,姐姐可以随我一起弹奏一曲吗?”
魏浓也没有见过她,薛伯父和薛伯母讳莫如深三缄其口。
直到她听爹爹说——她在涵元殿里。
涵元殿,那可是天子所居,无召不得入,擅闯者杀头的地方。
魏浓捂着嘴,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染着哭腔:“爹爹,她还能回来么?”
稚陵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每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常常出神地思考着类似于此的各种问题。
比如,即墨浔为什么看上了她?什么时候会放她回家?……她将来,还有自由可言么?这样的日子,又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并没有用尽手段折磨她,相反,他对她……很好;他说,要娶她。
第84章第84章
稚陵坐在栖凤阁里梳妆镜前,雨声不绝,间有钗环伶仃碰撞的响声。
她呆愣愣地坐着,任即墨浔站她身侧,修长手指轻柔缓慢替她卸了凤冠,拆下珠钗、步摇、掩鬓……,松开了发髻,于是长发泼开,像一匹乌亮的绸缎。
无垠的水,长长的桥,和幽暗的光线中诡丽的……她记不得了,头有点晕。
即墨浔大抵意识到她在盯着他颈边看,微敛眉眼,抬手理好了衣领,旋即直起身,对门外吩咐:“来人。”
一列粉衣宫娥鱼贯而入,行了个礼,恭敬引她前去沐浴更衣。
“小姐,今日怎得了?”
绿罗一进屋便去翻药。
那坐在椅上,一脸惨白地裴稚陵却只是摇摇头,她不墨该如何开口。
这是连话都不想说了,绿罗更加担忧,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那头疼的药是放在……不对,脸色苍白虚弱应该喝另一副,如果是手脚无力,夜里全身还酸痛又是喝……”
“绿罗,你替我煎一副定心神的药吧。”
裴稚陵手抵在额间,声音无力。
“好,好,我墨道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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