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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色晴朗,但繁星漫天到底没有月明星稀的光线好,走近之后才看清蹲在地上的男人。
周明坤站起来,身子高大瘦长,看见她捂着肚子佝偻的样子,狠下心,握紧拳头,冷脸问:“我的孩子在哪儿?”
肚子上的疼一波接一波,这会儿正是最尖锐的时候,云遥扶着墙蹲下去,抬头看他一眼,“你蹲下来。”
周明坤在她面前蹲下。
云遥低声问:“他们找你问我什么?”
“你先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儿。”
她冷笑,“交易也得有个诚意吧。”
这句话不知道触及了他什么怒点,男人面色猛然紧绷,眼角肌肉更是紧到颤抖,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她,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你是孩子妈妈!
竟然用‘交易’去形容?”
“那怎么了?”
云遥不以为意,“不就是交易么,我又没说错。
再说了,你知道我生下它有多难,吃了多少苦吗?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说?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不配做他妈!”
他咬紧牙关低吼。
“少废话,我肚子疼,没工夫在这跟你讨论这个,你先告诉我他们找你都查了什么。”
男人还是紧盯着她喘气,一股气到极致却又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无力,只能用眼神攻击威胁。
“你要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走了。”
她说着就撑膝盖站起来。
“那个男人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周明坤抬头盯着她,声音冷到极致,“问我——你真名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去那个酒吧做陪酒女。”
云遥摁着肚子,垂了垂眼,看着他,“你怎么回答的?”
他冷笑,“我当然如实说,说你叫余夭,来自大坝山。
至于你为什么要进酒吧做个陪酒女,我怎么知道。”
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女人的眼神已经变了,再没有重逢后的游刃有余,震惊之后,紧张、担忧,发怒,甚至有了害怕。
“你怕什么?”
周明坤尖锐质问,“你既想攀高枝,又怕人家知道你过去的经历,不再要你?”
“你懂什么?!”
云遥气得眼眶发红,肚子越来越疼,用尽全身力气踹他,“你懂什么?!
周明坤我告诉你,他们再问你,你就说我们两年前在锦城谈过一个星期,然后我就和你分手走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想再理我的事,敢多说一句,坏了我的好事,别说你的孩子了,你以后的子子孙孙我通通都给你毙干净!”
她说完就走,周明坤迅速起身拉她胳膊,这才感觉到,她身体冰凉颤抖。
“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和他断了。”
云遥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刚才踢他那一脚上了,现在身体虚弱的厉害,全身冒冷汗,头晕眼黑站不住,嘴上依旧在说:“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喜欢他,我愿意,我就想和他在一起,你听懂我的话,守好你的嘴,别搅合了我的好事,对谁都好,咱们各走各的路。”
“你不就是想要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搞到手。”
云遥苍白的唇角勾个冷笑,“那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是你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都想不到的!”
她推开他,扶着墙,弯腰捂着肚子,一步一停,虚弱地往前走。
周明坤攥紧拳头,手臂青筋蜿蜒,压抑着蓬勃怒意,盯着女人仿佛下一秒就能晕倒的背影,几个大步追上去,“我的孩子在哪儿?”
他问的时候勾了下她的胳膊,但这一带,突然让她脚底不稳,他慌的上前一步,她身子绵软无力倒他胸膛上。
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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