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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神医你看,大人来了!”
随着李圭的这一叫唤,李元朗总算踏进了这偏厅的地砖。
孙长邈叹道:“李大人你可总算来了,不然老夫真怕在你府上等到了老夫的祭日。”
“神医您说的什么话,您当然得长命百岁了。”
李元朗随口敷衍了下,便道:“这么晚叨扰神医,只因为,在下这边有个朋友,她身上一直不适,您见多识广,还是帮忙多看两眼吧。”
那孙长邈早已过了花甲之年,须发皆白,端的是飘飘欲仙的架势,谁都不知道他的岁数,听见李元朗说着百岁,心里也是不太爽快,推脱道:
“这么晚了,老夫这眼神也不好,脑子也不太能转过弯,要不叫我这小徒,他眼睛亮,悟性高,也是一样的。”
说着就将他的徒弟推了出来,孙长邈这人大概也是看脸的,他这徒弟倒真是眼亮睛明,五官俊雅,但应该年纪不大,听着师父的吹嘘,再看到李元朗审视的眼光,微微挺直了背,腼腆一笑。
这番样子,还有点像李元朗刚上聚义寨时的模样。
只是李元朗是装的,这人却是真的。
李元朗半晌未语,还是李圭叫了他两声才醒了神,孙长邈还在推荐他的高徒,李元朗想都没想否决了,语气也不再那么客气。
“我请的是神医,可不是谁都能当的狗屁医师。”
孙长邈哑口无言,他倒从没见过这人说过什么粗鄙之语,这回听见了,却没想到这般刺耳,他转身安慰那低头沮丧的徒弟,然后叹道:“老夫给您那朋友看病就是了,又何必如此打击小徒,神医又岂能是从天而降得来的。”
李元朗达成了目的,也不介意孙长邈说的话,领着孙长邈就要前去岑青茗的房间。
“您那朋友怎么不来此处?”
孙长邈愣怔,怎么他在这等了半晌,还得跑到其他地方?
“就在这府院之内,很快就到。”
就在这府院之内,还得我一个糟老头子走半天,孙长邈恨恨,往常一直自诩仙人道家的做作之态完全消失无形。
他心道,就刚才李元朗那哑声之态,八成是喉腔受损,得半月才消,该!
他也不说要怎么缓解他的毛病,等下他若问他如何治疗,他还得多给他延长点治疗时间。
这样想着,刚才那番苦闷,消了大半,也不知是哪位神人,能让李元朗受了伤,给他出了这一口气。
府内游廊纡转,一路上,李元朗一直在给孙长邈描述岑青茗最近的情况。
孙长邈听得犯困,打了个哈欠,便被李元朗抓到,冷着笑脸,眸色沉沉地看着他。
孙长邈长叹:“年纪大了,落不得晚呀。”
“那神医看完人后,便直接住在府上吧。”
孙长邈暗恨,看着他的样子,故意多问了些问题,又装作耳背重复了几遍疑问。
但李元朗还是忍着不适回答了:“她最近容易嗜睡,易怒且脾气暴躁,而且我有观察过她的武力动作,起势和发力比起之前弱了许多。”
李元朗皱紧了眉头:“你说,这些是不是都是因为她身体出了问题?”
我看你是脑子出了问题,就为这,让他巴巴等一个晚上?孙长邈心里暗骂,脸上却是深思的模样,摸着自己花白的须:“这还得让老夫看了才有定论。”
李元朗蹙眉看了他一眼,对这回答明显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孙长邈毕竟是大雲数一数二的神医了。
他到了岑青茗房前,房内烛火闪烁,李元朗轻轻叩门,问道:“睡了吗?”
“没睡!
死了!”
李元朗转过身,一派淡然,走到孙长邈身后,推着他入内:“进去吧。”
孙长邈当真是被这房内的女子的浑厚气势以及话里的言辞给震到了,木愣愣被李元朗顶在前面,最先进了门。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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