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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泥鳅悻悻地松开手说:“不识好歹的臭小子,你叫老子什么?别动,让老子看看你伤着没有。”
他力大如牛又专攻一点,出其不意抓住张汉东的大胯,张汉东徒劳的挣扎着乱叫,还是被他里里外外把玩了个遍,
随后呵呵笑着松开说:“算你小子命好,万幸命根子没伤着,不耽误以后打种,行了,我去秦老三家看看,你歇着吧。”
他义正词严地说走就走,张汉东反倒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想多了。
张泥鳅走后,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站起来脑袋晕乎乎的,扶住桌子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东边那间屋子里干脆连床都没有,直接在地上铺着稻草,稻草上放着一块黑乎乎的破布。
想来这就是铺盖了,
屋子里散发着难闻的霉味,身处这破旧的屋子里,他的表情却是满脸惊喜神色。
又走回堂屋,见靠南的墙角胡乱堆着一堆红薯,掀开盛粮食的面缸,缸里空空如也,再往里有几个口袋,摸摸是黄豆和玉米。
他的眼睛忽然看到墙上不起眼的日历上面:1979年10月24日。
这个日期就像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他楞了片刻,忽然不顾一切往门外跑去,一直跑出村子,来到了村口的水渠边,对着水渠没命地喊:“燕子,燕子。”
没有回音。
心中不由慌乱起来,顺着水渠的方向往前跑,眼睛一直盯着水渠下面,天很冷,破草鞋不跟脚跑掉了也不管,继续大喊燕子的名字。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他看到前面水渠里一个小孩身子倒在岸边,头却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小孩旁边还有个小竹篓也泡在水里。
他的脑子嗡地一声:“来晚了吗?”
接着发狂般地跳下去把她抱到岸上,孩子的身体还有温度,手忙脚乱把她放平,开始做心肺复苏,一下、两下、三下。
孩子始终没有声息,他的心凉了半截。
又把孩子抱起来,勒着肚子使劲拍打着后背,孩子嘴里开始往外汩汩冒出黑乎乎的污水,
他心中一喜继续拍打,直到污水再也吐不出来,他才又把孩子放下,捏着她的鼻子开始做人工呼吸,但是孩子始终没有呼吸。
身后不断有人走过来看,议论说:“真可怜呀,燕子淹死了。”
“这孩子太作孽了...”
“她没死......”
张汉东大声吼着,又徒劳地按压燕子的胸口,继续做人工呼吸,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真是苦涩的味道.
忽然间他隐约感觉到燕子的胸腔有若隐若现的跳动,贴在孩子的胸口听了一会大喜说:“燕子还活着...”
有人在身后劝说:“人淹水一袋烟功夫就没了,这孩子喝了那么多脏水,又不知道淹多长时间了,只怕是不好了......”
“真可怜啊,家里已经有傻子和哑巴了......”
张汉东不为所动,继续给妹妹做心肺复苏,用嘴把她嘴里的污水污泥一点点吸出来,最后,当他从燕子的喉咙里吸出一大坨黑泥,那孩子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歪头咳出几大口黑水。
张汉东把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孩子的心口,心脏的跳动开始变得越来越有力,他惊喜地叫着燕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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