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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香味越来越浓郁,水煮滚了,何田倒了两杯茶,把壶盖掀开,在壶口扇一扇,“真好闻呀。”
豆荚煮的水,喝起来只是微带点甜味,倒没有浓郁的奶香味了。
何田把豆荚捞出来,放在陶盘里晾干,“煮过一次之后,再煮,水就没味道了。
不过春做肥皂的时候可以把它们磨碎了加进去,还是香香的。”
易弦提议,“那应该把它们加到蜡烛里,做成香蜡烛。”
“香蜡烛?”
何田家用来照明的是油灯。
取动物油脂,加热,过滤,倒进油灯里,再加一根棉线做的灯芯,就能用了。
油灯罩上玻璃罩,不易被风吹灭,还可以到处提着走。
灯光强弱可以用升高或缩短灯芯来调整。
但不管怎么调整,也就那么亮罢了。
蜡烛也有人用,把一根蜡烛底部稍热,用力按在一只陶碟上或者不管用什么材料做的烛台上,也可以到处移动。
有人喜欢从商人那里买蜡烛,这东西不太贵,即使是在最大的城市里,也不是每家都用得上电,电的供应也不稳定,所有人家中都常备蜡烛。
也有山里的猎人自己做蜡烛的。
制作蜡烛如果只是要求能烧得着,没什么太高技术要求。
但是易弦的香蜡烛,显然主要功能不是照明。
“洗澡的时候,或者临睡前,或者你只是想要舒舒服服地喝杯茶,看会儿书,在暖暖的屋子里打个盹,听会儿音乐,胡思乱想——其实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想,就可以点上香蜡烛了。”
易弦想了想,又补充,“还有在香蜡烛里放上干花,干果的,比如,切片的柠檬,什么的。
蜡烛冻在玻璃容器里,看起来很漂亮。
有时候还能一边泡着澡一边喝着茶,再吃点点心。”
到洗澡,何田想起来一件事,易弦来了两周多了,虽然毛外套,棉袍、罩衣什么的何田都用奶奶的旧衣修改了给她,但是贴身里衣,易弦没提这事,她也给忘了。
而且,这么多,易弦都是和她一样,临睡前在遮屏后面擦擦洗洗,平时就用陶梳梳头。
陶器上有孔,能把气味带走。
头发的清洗也简单,每隔三,睡前把头发解散了,先用陶制的梳子梳通,再用混合草木灰的细沙按摩头皮,最后用梳子梳掉沙子和细灰,头发就又变得蓬松了。
如果草木灰里加上干掉的冷杉、松针、野菊花梗或者什么干花磨成的粉末,头发还会香香的。
“今晚上我们洗个澡吧,明把衣服也洗了。”
何田决定了,“哦,我还有点细棉布,给你做点替换的内衣吧?你要什么式样的?”
易弦听到前面“要洗澡”
的话还挺高心,听到做内衣,就忸怩起来。
她脸红了,沉默一会儿,“最简单的式样就校”
这时大约下午两点多,光还亮,何田把布料拿出来,平铺在桌上,没用量尺,就叫易弦站到她面前,她用手在她腰上量了量,又量了量她的屁股最凸起的纬度。
易弦僵硬得像木头一样,何田轻轻一声,“行了,量好了!”
在森林里,隆冬季节洗个澡,简直就像是节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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