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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从来没有做到过。
当恒纪元到来时,国家是否浸泡取决于大王的直觉,常常是:浸泡复活了,庄稼种下了,城镇开始修筑,生活刚刚开始,恒纪元就结束了,严寒和酷热就毁灭了一切。”
周文王说到这里,一手指向汪淼,双眼变得炯炯有神,“好了,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游戏的目标:就是运用我们的智力和悟『性』,分析研究各种现象,掌握太阳运行的规律,文明的生存就维系于此。”
“在我看来太阳运行根本就没有规律。”
“那是因为你没能悟出世界的本原。”
“你悟出来了?”
“是的,这就是我去朝歌的目的,我将为纣王献上一份精确的万年历。”
“可这一路上,没看到你有这种能力。”
“对太阳运行规律的预测只能在朝歌做出,因为那里是阴阳的交汇点,只有在那里取的卦才是准确的。”
两人又在严酷的『乱』纪元跋涉了很长时间,其间又经历了一次短暂的恒纪元,终于到达了朝歌。
汪淼听到一种不间断的类似于雷声的轰鸣。
这声音是朝歌大地上许多奇怪的东西发出的,那是一座座巨大的单摆,每座都有几十米高。
单摆的摆锤是一块块巨石,被一大束绳索吊在架于两座细高石塔间的天桥上。
每座单摆都在摆动中。
驱动它们的是一群群身穿盔甲的士兵,他们合着奇怪的号子,齐力拉动系在巨石摆锤上的绳索,维持着它的摆动。
汪淼发现,所有巨摆的摆动都是同步的,远远看去,这景象怪异得使人着『迷』,像大地上竖立着一座座走动的钟表,又像从天而降的许多巨大、抽象的符号。
在巨摆的环绕下,有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夜幕中如同一座高耸的黑山,这就是纣王的宫殿。
汪淼跟着周文王走进了金字塔基座上的一个不高的洞门,门旁几名守卫的士兵在黑暗中如幽灵般无声地徘徊。
他们沿着一条长长的隧道向里走,隧道窄而黑,间隔很远才有一枝火炬。
“在『乱』纪元,整个国家在脱水中,但纣王一直醒着,陪伴着这片没有生机的国土。
要想在『乱』纪元生存,就得居住在这种墙壁极厚的建筑中,几乎像住在地下,才能避开严寒和酷热。”
周文王边走边对汪淼解释。
走了很长的路,才进入了纣王位于金字塔中心的大殿,其实这里并不大,很像一个山洞。
身披一大张花兽皮坐在一处高台上的人显然是纣王了,但首先吸引汪淼目光的是一位黑衣人,他的黑衣几乎与大殿中浓重的阴影融为一体,那张苍白的脸仿佛是浮在虚空中。
“这是伏羲。”
纣王对刚进来的周文王和汪淼介绍那位黑衣人,仿佛他们一直就在那儿似的,而黑衣人才是新来的,“他认为,太阳是脾气乖戾的大神,他醒着的时候喜怒无常,是『乱』纪元;睡着时呼吸均匀,是恒纪元。
伏羲建议竖起了外面的那些大摆,日夜不停地摆动,声称这对太阳神有强烈的催眠作用,能使其陷入漫长的昏睡。
但直到现在,我们看到太阳神仍醒着,最多只是不时打打盹儿。”
纣王挥了一下手,有人端来一个陶罐,放到伏羲面前的小石台上——汪淼后来知道,那是一罐调味料。
伏羲长叹一声,端起陶罐喝下去,那咕咚咕咚的声音仿佛黑暗深处有一颗硕大的心脏在跳动。
喝了一半后,他将剩下的调味料倒在身上,然后扔下陶罐,走向大殿角落的一口架在火上的青铜大鼎,爬上鼎沿;他跳进大鼎,激起了一大团蒸气。
“姬昌坐下,一会儿就开宴。”
纣王指指那口大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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