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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树每天用繁忙的工作压抑着自己,压抑着对子君的惦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有时,他恨死了自己那龌龊的想法,为什么看见那女人,就想紧紧地抱紧她,是不是不道德,对不起家傲,但,她算家傲的女人吗?要一直这样下去?对她太不公平了。
他又自责起来,要不是自己在花儿葬礼上那样闹,也许这个女人早离开了,不至于又一次跳进这个火坑里,每天每夜,这个女人就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白天还好,繁忙的工作,是最好的遗忘办法,但漫漫的长夜,家树怎么也无法入睡,他痛苦地煎熬着自己。
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抑制力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本以为看不见她,就可以慢慢淡忘对她的挂念,可是,这几天却更加强烈了,只要看见前面的家傲和那个女人的身影,他都绕道走,努力地不看,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硬起来。
他怕,他怕自己的心管不住,心血来潮,会把女人带走,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他不敢想了。
睡梦中,家树突然大喊一声:“不要。”
身子也随着“腾”
地坐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嗨!
原来是梦。
他松了口气,又重新躺了下来。
刚才的梦太吓人了,他梦到了家傲不见了,那个女人在山上呼唤着,奔跑着,自己也在后面追,突然,那个女人站在一道悬崖上,悲伤地看着自己,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突然,她转身跳下了身后的悬崖。
家树吓醒了,长这么大,没做过这样吓人的梦,他的困意全消,一直瞪到东方发白。
梦好像真的很准,这不,家树正好赶着去县城,村里热闹了起来,家傲又犯病了,满街跑,这会儿,又上山了,媳妇在后面追呢!
家树突然想到了那个梦,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心中的原则,飞奔着跑上山,耳边的风在传送着子君的呼喊声,他的心突然抖了一下,他想到了昨晚的那个悬崖,脚步更快了。
前面弱小的身影在奔跑着,风吹散了长发,但子君已经顾不了了,她继续跑着,喊着……家树几步赶了上去,拽住了焦急的女人,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不走,笨蛋,到底为什么?”
此时家树的声音嘶哑了,红红的眼睛瞪着这个日思夜想的女人,摇动着女人的双肩,声嘶力竭地喊。
子君吓得怔住了,用手指了指前面,说不出话来,胸脯由于跑得用力,一阵阵起伏,嘴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看着在风中摇曳的小可怜,还有那迷离的双眼……家树再也忍不住心中那团火焰,猛地把那弱小的身躯紧紧地抱在怀里,把头扎在子君的秀发里,竟呜咽起来。
“傻女人,你为什么不走?你走吧!
离开越远越好,我求你了。”
这,这……子君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被紧紧地抱着,搂着,她感觉好温暖,好累啊!
子君忘了家傲,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就这样闭上眼,贪婪地躺在这宽阔的胸怀里,许久许久,她真的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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