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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老妇人跟前,三尺距离跪地行礼:“孙儿见过大母。”
“快起来。”
老妇人已年过半百,脸色苍白,眼睛浑浊,头发花白,在看见几年不曾见到的二孙子时,霍老夫人眼里闪着激动的泪光,伸手过去,“衍之回来了,这些年在军中可还好?快让大母看看,都瘦了,肤色黑成冬小麦了。”
霍去霄急忙起身,握住了霍老夫人的手,俊逸的面容神情微动,少年嗓音低沉哽咽:“大母,孙儿没事。”
他在军中几年,时刻想念大母,若非家中来信,说大母病重,他恐怕都脱不了身回来看望大母。
任由老妇人一双布满皱纹的手,轻抚着脸颊,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眼。
霍去霄扶着大母躺下,靠着靠枕,亲自端过了侍女手中的药,喂给大母,霍老夫人眼中满是怀念,当年十二岁就离家参军的小少年,如今高过了她,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了。
药很苦,霍老夫人依旧喝下,眉眼慈祥:“衍之,大母恐怕是快不行了,大母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成家。”
霍去霄的手微顿,眉目一肃:“大母莫要胡说,您定能长命百岁,等孙儿成为大将军,再成家立业,您要抱重孙的。”
霍老夫人眉眼带笑,安抚地拍了拍孙子的手:“好好,大母会长命百岁。
说来,大母记得,你与大司徒家的女郎,定有婚约,不如趁着你此次回来,将婚事提上日程?”
想到大司徒家的长女,生的亭亭玉立,温柔贤淑,霍老夫人觉得和自己的二孙儿极相配。
“大母,也只是儿时的一句戏话,或许归家女郎并未看得上孙儿。”
霍去霄在提到归家女郎时,眼神微冷,转瞬即逝。
见大母还要说什么,霍去霄佯装一脸疲倦,前者见状,满目心疼:“口头上的婚约,虽说看不上你,我孙儿生的健壮俊美,身有军职,如何瞧不上……”
,!
霍去霄垂下连夜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几夜、眼底明显乌青的双眼,昏暗的烛光下,霍老夫人瞧的清清楚楚,到嘴中的话噎住。
“累了吧?快去歇着,明儿在说此事。”
霍老夫人也不想孙儿如此疲惫,怕累坏了身子,赶忙让他去歇息了。
霍去霄站起身,行了一礼,才离开院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换下盔甲,换上朱墨色直裾袍,白玉发簪束着发,少年身高八尺,长袍隐下他手臂、腰腹上的腱子肉。
用了膳食,霍去霄准备歇下,坐在隔了双扇屏风后的床榻上,按了按眉心,于大母的话,颇为无奈。
大母病重,并非,他瞧着健朗,面色带病容,不是病重,却也是病了,回来就急着催他的婚事。
归家女郎……想到此,霍去霄眼底滑过一抹暗光,他很有自知之明,对方看不上他;就好比,儿时两家定下口头婚约,归家女郎便持着长鞭,将他围堵殴打欺辱。
说他一个私生子,配不上她,让他癞蛤蟆不要想吃天鹅肉。
吐了口浊气,霍去霄挥去脑中杂乱的思绪,他确实对归家女郎无意。
将衣袍脱下,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方一落座,听得“嘭”
的一声,有物什从床底下掉落,霍去霄疑惑,伸手将此物拿起,借着烛光看清了是何物。
一个巴掌大的古铜镜。
那是阿母离世时,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镜上背面雕刻的花纹精致,镜前两边,镶嵌了红宝石。
镜子看上去,有些岁月了,铜镜模糊地照出他的面容。
霍去霄拿着古铜镜,眼里满是对母亲的怀念,望着镜中的倒影,倏然浮现一个女郎的面容,吓的他将镜子摔落在地。
:()和古人相亲后,我被宠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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