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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漓想想,还是觉得应该留下点什么作为信物,摸遍全身也没找到东西,随后一想,拔下耳边的银簪,放到柳慕如的面前,“想给你留点东西,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这根簪子是保护过我性命的,如果没有它,我走不到霞城,所以,用它来当做信物,一点都不唐突。”
“好,我收下了。”
父亲和柳知县不知道在里面聊什么,关在书房里许久没有动静。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口侧边的谭漓一惊,抬眼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蓝色锦衣拉开门,那人见到谭漓眼神一缓,迈步走过来。
“走。”
“哦。”
谭漓跟在父亲的身后,小步小步往外走,倒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本以为他们推开门还会寒暄一阵,客套一番,没想到这么直接,一句话都没有。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原身的父亲,从这里看只能看到他高耸挺括的肩背,发髻牢牢地束在头顶,身上的锦缎随着脚步晃动,经常从不经意的地方显现银光。
从现在看来,这个人和云香说得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一路无话。
谭漓跟着父亲走到院门外,看着牌匾上“知县府”
的大字有些恍惚。
见父亲即将上马车,连忙跟在身后,上车人的身影一顿,回首道:“你去坐那辆。”
“是。”
谭漓坐的车是方才的那辆,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这车的主人不是父亲?
车外侍卫问道:“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要回京了。”
谭漓掀开车帘,打开车门,小声道:“你身上有钱吗?”
侍卫闻言一顿,随后从腰间取下钱袋,递到谭漓的面前,“小姐要做什么,我可代劳。”
谭漓将钱袋推到侍卫的面前,“那你替我给吧。
城门口有两位官兵,我受过他们恩惠,说好要报答。”
“好。”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路上驶去。
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一阵,侍卫做完谭漓交代的事情,驾着车赶上前面的马车。
云香和谭漓坐在一起,此时车内除了马车行驶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天色渐渐暗下来,马匹需要休息。
谭漓出来的时候外面正点着火堆。
父亲道:“过来坐。”
谭漓硬着头皮,坐在火堆旁,面前暖融融的火光映照着身体。
身边突然递过来一只水袋,“喝水。”
看到这只水袋好似见到了以前的日子,眼睛酥酥麻麻,充满泪水。
谭漓打开水袋喝了一口,借着上仰的动作咽下哭意,关上水袋,沉闷地看着火堆。
春天的夜晚有些微凉,火堆的热量不断传递到身上。
“这是烧饼,路上买的,放在边上烤烤还是热的。”
谭漓看着举着烧饼的手,他没有多余的话,但说出来的话都是为自己好。
谭漓忍不住想道谢,“谢谢爹。”
拿过烧饼,分给云香一块,剩下的放在父亲身边,然后默默咀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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