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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祝筝一副不亚于见了鬼的神情,左右环看了两眼,有些发蒙,“大人?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这个人是怎么绕过祝府的护院守卫从天而降的,祝筝下意识瞄了一眼他的外袍,衣摆上沾着不少尘灰,还夹杂着几根可疑的草屑……难不成是翻墙进来的?夜半无人,这不应是大人这样的君子所为吧……容衍无视了她的疑问,举起手里攥着的青皮信封,重复问道,“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这封信……时隔两月,祝筝好半天才回忆起自己在信里写了什么,应当写的并不算晦涩,一时被他问得不知是哪一句叫人不懂了。
祝筝张了张口,思索了好一会儿,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解释,手腕被容衍握住,又听得他哑着声追问,“为什么想回成须山?”
容衍眼睫和发丝上都沾了一层露水,想必是冒着夜色赶了不短的路,祝筝见他神色认真的厉害,隐有细细追究之意,连忙道,“我已经回了此事作罢,大人是还没收到吗?”
“这不是答案。”
他眼中红丝毕现,锲而不舍地问着,“告诉我,为什么想回那儿?”
原本的想法已经不必再提,反正现在也不可能带姐姐去了,祝筝不愿节外生枝,只能半真半假道,“我就是,想师父了……随口问一句……”
容衍愣了一下,抓着祝筝的手渐渐松开,他颤了颤眼睫,神情像是受了雨打的芭蕉叶,湿漉漉的半垂下去。
,!
房内没燃蜡烛,半开的门扉泄进来一缕银白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信封在容衍手里捏的发皱,良久,她听见他低声唤了一声。
“祝筝……那日是你说的,桥归桥,路归路。”
这是什么意思。
诚然这句话是祝筝亲口说的,被还回来时才发觉这六个字竟有这种威力,直打的人心头发闷。
她不知道“桥归桥路归路”
这句俗语有没有什么严格的界限解释,譬如回京后他们也不是没见过面没说过话,那样还算在“桥归桥路归路”
的范围内的话,怎么她写了这封信就算是违反了这句话吗?既然容衍再申了两人应当按照约定划清距离,祝筝也只好为贸然写信的事遮掩几句。
“水涸也可铺路,旱路亦能架桥,我以为君子之交随方就圆,当不拘此等小节……”
容衍闭了闭眼,颓声道,“我和你做不了‘君子之交’……”
他这话语气很轻,却像是什么重物砸进祝筝心里,响起沉沉一声。
祝筝被噎的梗了一下,“哦……好吧。”
那就还是继续“桥归桥,路归路”
吧,她以后一定谨记于心,严格遵守,绝不再有半分出格举动了。
尽量无视着心里涌上的闷然,祝筝只能维持着最后的潇洒,转身抛下一句。
“既然我们要保持距离,那大人快请回吧,趁还没人看见,以免传出什么闲……”
话没说完,手腕上被猛地一扯,容衍忽然从背后牢牢抱住了她,不同于方才的虚力,是实实在在地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里,下颌挨着她的发顶,手臂紧紧环住了她的腰身。
祝筝不明白他这朝令夕改,到底想做什么,但脑袋空了一瞬后,这才想起来容衍进来前她在干什么……夭寿的,她怎么忘了现在身上还绑着个假肚子,这样的抱法,待会儿被容衍发现了可不知如何收场了。
祝筝立刻挣扎起来,提醒他不能这样行不对言,“大人,您出格了!”
容衍一怔,拽着她在怀里猛然转过身,手上的力道半分也没松。
“更出格的也做过了,不是么?”
他的声音含着倦意,让人错听出一种旷然的绝望来,随着反问的话落下,祝筝又被面对面紧抱了个满怀。
窗外枝头上的夜莺叫了两声,她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一动不敢动,喘气都不敢喘了,但还是感觉到了春衫下两人挨着的地方传来一瞬间的僵硬。
完了完了,肯定被他发现了……:()筝箫误:重生之错惹清冷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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