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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许意迟欲言又止,她总觉着哪里好像不大对劲,但细论又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杨雁安闻此微瞪着眼睛横了她一眼:“好了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不就是想说,我方才说出来的所有数据,都是建立在理想化的‘假设’的条件下的,现实可能并不如我预想的这么顺利吗?”
许意迟疯狂点头作小鸡啄米状。
“嗤——”
小萝莉见此憋不住咧嘴嗤笑一口,“是的,你说的没错,我刚刚说的那些,确实都只是建立在理想化条件下的假设。”
“但你别忘了,小许,我同样也说,人的兴趣不会是一成不变的,那些一时没刷到过有关绒花消息的网民,也不大可能往后一辈子一次都刷不到、听不着。”
“是以,实际上的筛选比例可能不如我刚才说的那个理想,但最后的结果却未必能比我假设的那个差到哪去——甚至还有可能远超我最后假推出来的那个‘五百五十人’。”
“或者,我们退一万步讲——哪怕最终的折损比例达不到理想状态中的百分之一,只能是五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乃至万分之一,五千五百万人筛到最后,只余下五六个人。”
“那这五六个人,不也是新鲜的、靠谱且稳妥技艺的接班人吗?”
“——有五六个新人来接班传承非遗绒花,总比像他们之前那样,一个金陵绒花的非遗分支就只剩下一个上了年岁的传承人强吧!”
“再说,这五六个人只是这一小段时间内涌现出来的第一批——咱们之前把问题都分析得很明白了,许多非遗项目会濒临失传的根本原因就是不出名、没钱赚,那么如今‘绒花’的名气已经涨起来了,市场也同步出现了大量的需求缺口,从业者的收入提高,后续自然会有新的手工艺人愿意投身于制作和传承绒花这一非遗文化中去。”
“至于你再往前面问的那个,并不专业的改良与创新产物及其制作者们,究竟还能不能算是绒花传承中的一环。”
说到这个问题,杨雁安有意顿了一顿,“——算,当然算,而且必须算。”
“小许,你忘了吗?我在与你提到的那两种不同方向的时候,就有跟你说过,这两种选择虽截然不同却又并不冲突,孰先孰后都没任何问题。”
“嗯……对,您确实是说过这么一番话。”
许意迟努力回想着妖灵老萝莉那会说的话,郑重万般地点了下脑袋,“小的好像有点明白……但又不确定自己理解到的东西到底对还是不对。”
“……那你理解到的是个什么玩意?”
杨雁安细眉微抖,她现在对这小崽子的理解能力很是秉持些怀疑态度。
“就……不管怎样,这些制作者和他们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也帮着浅浅传播了下绒花工艺?”
许意迟不大确定地挠挠脑袋,“而且某种技艺文化想要持续、长久且健康地发展下去,技术和题材上肯定也不能常年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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