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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正投身于一场别致的营地建设之中,他的身影与同伴们忙碌地搭建帐篷、矗立通讯杆的景象,悄然落入了李云龙那双锐利的眼眸之中。
李云龙的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哈哈,天助我也!
这小子,插翅难飞了!”
“团长,王承柱请命!”
一声铿锵有力的报告打破了周遭的喧嚣,新一团那不可多得的炮术奇才,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疾步而来。
李云龙的指尖轻轻划过远方的轮廓,目光锁定于山峦之巅那抹不和谐的帐篷:“瞧瞧那山头上的‘小窝’,你的宝贝疙瘩能触及否?”
提及的“宝贝”
,乃是新一团从敌手那里巧取豪夺的一尊八二毫米迫击炮,其出身显赫——源自民国南京金陵兵工厂的匠心之作,系法国炮技之精髓与本土智慧的结晶。
此炮,轻盈而强大,六十九公斤之躯,可化整为零,灵活穿梭于战场;其射程直逼两千八百米,威震四方,较之日寇的九四、九七式,更胜一筹,堪称新一团的守护神,屡建奇功,击退了日军十三次猛攻。
王承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运用古老的跳眼测距术估算距离,随后摇了摇头:“团长,距离超限,鞭长莫及。”
“哼,狡兔三窟,小鬼子的指挥部藏得够深,竟在我们鞭长莫及之处。”
李云龙眉头微蹙,随即眼神一闪,“不过,挑战与机遇并存,你有何妙计,能给它来个出其不意?”
王承柱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若我军能向前挺进五百米,或许能勉强触及那帐篷的轮廓。”
李云龙闻言,嘴角再次上扬:“好个五百米,我这就安排,但你得给我保证,这一炮,必中无疑!”
王承柱拍胸脯保证:“团长放心,只是……”
他话锋一转,面露难色,“我们仅剩两发炮弹了。”
“什么?!”
李云龙惊愕之余,怒火中烧,“你这家伙,怎的如此挥霍?这可是我们用命换来的宝贝,比金子还金贵!”
原本充足的弹药库,竟在不知不觉中缩减至两位数,每一发炮弹都承载着战士们的血汗与期望,而这突如其来的消耗,无疑让李云龙的心头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毕竟,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八路军的弹药补给,全仰仗于对敌人的智取与勇夺,每一颗炮弹的失去,都是对胜利天平的一次沉重打击。
王承柱遭了顿无名火,心头憋屈得赛过六月飞雪的窦娥,他直呼冤枉:“团长大人,您可得摸着良心,公正评判啊!
方才鬼子蜂拥而至,就数您嗓子最响亮,‘柱子,那挺重机枪,给我端了它!
’‘柱子,你眼睛长哪儿了,掷弹筒,炸了它!
’这会儿倒好,翻脸不认账,还埋怨我浪费资源。”
李云龙岂是轻易低头认错的料?他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比硬石头还难啃,眼睛一瞪,威势逼人:“小兔崽子,还敢在这儿嘟囔,信不信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承柱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话震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但李云龙心里门儿清,要想让王承柱那炮火再燃,得甜枣棍子一起上:“战斗一结束,半斤地瓜烧,我李云龙说话算话。
不过,你得给我动动脑筋,怎么两炮之内,把鬼子的心脏给掏了。
话我先撂这儿,不中靶心,地瓜烧免谈,军法伺候!”
“遵命,保证手到擒来!”
王承柱嘴上应承得响亮,背后却直冒冷汗。
他暗自思量,这任务重如泰山。
迫击炮的脾气他再熟悉不过,抛物线优美,却也娇气,短距离内精准无误,长距离就得看天吃饭了,风大一点,雨密一点,都是变数。
两炮机会,金贵得很。
王承柱心头沉甸甸的,既怕辜负了团长的厚望,更怕连累了全团的兄弟。
这份压力,压得他几乎窒息。
时间紧迫,不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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