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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府门规森严,要进去光通传就好几层,姜寒星门口站了一会,实在是不耐烦,墙角无人处脚尖一点,直接翻进了院子。
先前她虽于这里蹲守久,但毕竟是人家家里,杨府还有几个护院身手相当不错,因此除了杨偃书房附近,她也没太到别处去过。
如今心上许多事压着,跳下来时更是没注意。
谁知刚好就跳到了杨昀窗前。
这么大冷的天,杨昀不知是为了通风还是为了什么,总之窗户竟还开着。
姜寒星轻功其实尚可,落地也有注意声响,奈何杨昀敏锐,窗前地上还刚好一根枯枝。
于是咔嚓一声,她落地,他抬头,四目相对。
姜寒星其实有点尴尬,她感觉她当时挺有分寸的啊,就那么撞了一下,踹了一脚,这怎么就,小杨大人胳膊也吊着,脸也煞白。
但姜寒星毕竟是姜寒星,不等杨昀发难,她先一张口就是温柔歉意:“办案子路过,想起你的伤,很不好意思,所以来看看你。”
然而杨昀也毕竟是杨昀,他回过神来,眉头依旧微蹙起:“做客杨府有正门。”
姜寒星笑:“若门房通报是我,小杨大人果真会让我进来吗?”
杨昀不说话了。
姜寒星伸手,很自然而然地去关窗,顺手给杨昀书桌上给风稍吹乱的书稿整理整齐,回头,长辈一样连嗔带怪地教育杨昀:“身子不舒服还开窗吹风,我看啊,都是杨大学士先前给你惯的。
何况还有饭菜在这里,仔细落了灰吃了肚子疼。”
他俩关系当然不至于亲密如此。
但姜寒星也没办法,她得瞧下杨昀桌上吃食。
午饭已上,大约是因为杨昀还病着,不方便到外头去,床边专门新给他架了小几,方才她轻装作不经意轻挪了下,几脚地板处都还没留灰引子;菜是新上的,还冒着热气;因杨昀还在病着,并没什么大鱼大肉,繁复吃食,就一小碗清粥,并两碟小菜,她仔细看了,并没那些从周臣胃里刨出来的要命吃食。
徐桓之这下毒方法,讲究的是个少量多次,中间不能断的。
既杨昀这饭菜并没那些个东西,他也并没死,那看来沈环还并没来得及下手。
姜寒星稍松口气,却很快便又因杨昀,复提起。
“你不必如此。”
杨昀一双眼睛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刚同徐桓之长久呆过,她总觉得杨昀瞳仁特别漆黑,按说这样瞳色很容易显城府,譬如林明雨。
但每次他望向她,姜寒星总觉得这得是小孩的眼睛,天真执拗,永远也长不大那种。
“昨晚的事,是我自己没分寸,我没什么好怪你的,你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听得出来,是为我好,不管我以后会不会听,都谢谢你。”
杨昀继续说道:“你今日来,若是为公案,能帮的我会尽力帮,不能帮的,你再同我虚与委蛇也没用。
所以你但说无妨。”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久,如此一点弯都不带拐的肺腑之言,姜寒星一时间,还真有些大冬天的手心里冒汗,不知道要怎么答。
杨昀这样的人,她应该手拿把掐的啊,怎么老说着说着,忽然就觉得攻守势易?姜寒星挠了下头,还是决定尽可能开诚布公:“是公案,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反正是牵扯京兆尹府和殿前司的命案,凶手很有可能会出现在你家,我得了解一些情况。”
杨昀点点头:“你说。”
“贵府近两年,有没有什么下人新进来,又有没有什么下人离开?”
从沈府出事到如今,也就不到两年时间,沈环目前为止,至少有四个目标,如果他每个都想亲自去混熟,反而容易每个都不熟,而且也很少会有大户人家频繁买卖奴婢。
所以姜寒星倾向于,沈环是一直在赵府,后来进了东厂,至于那个孙大人和杨府这边,应该都是周臣出事后,才攀扯上关系的。
当然,这只是猜想,对不对,还需要杨昀来验证。
杨昀几乎没怎么思索:“离开的没有,新进来的话,就今日,我看见管家领了一批新人。”
“男的女的都有吗?”
“男的女的都有。”
“有个圆圆眼镜圆圆脸的……”
“叫沈环是吗?有。”
姜寒星有点吃惊:“记这么清吗?”
“他就在我院里伺候,负责的是日常饮食,我吃饭不:()东安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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