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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洪映蓉不再多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吩咐赵嬷嬷为薛慧春留一份早饭。
……另一边,通往云墨轩的竹林小径上,四姑娘薛慧春身着一袭饰有梯形佛字印文的道袍,发髻高挽,头戴蓝纹头冠,两侧垂挂着白底飘带,轻轻摇曳于身后。
尚未抵达书房,就瞧见二哥薛仲复身着工部令使的织金补子官服,手执一摞厚重的文书,正大步流星地朝书房方向行去。
父亲停灵以来,家中诸事由大哥大嫂一手操持。
自四年前二哥薛仲复中举之后,就与大哥一样,屡试进士不中。
于是,大哥薛元初承袭了世子衔,而二哥则蒙皇上恩典,给了个工部令使从六品的文职,负责协助工部主要官员处理日常文件和文书事务。
薛慧春加紧步伐,身后的丫环也赶紧小跑着跟上。
薛仲复今早是从太庙直接过来,他这几日跟着内庭司礼监的太监们负责父亲灵位入太庙的事,这原本是礼部、司礼监操办,不过司礼监的意思是薛家出一人在场,有事也好即刻相商。
如此说来,大哥守在侯府,三弟未有官身,还在国子监念书,所以这事就轮到了他。
每日工部、太庙两头跑,就连下巴一圈的青须冒了出来,也一时无暇顾及。
“二哥哥,几日不见变得好生憔悴。”
薛慧春爽朗清脆的声音响起。
,!
薛仲复早就猜到她的来意,但是装作不知,反而严肃地对她说教起来。
“你看看你两个眼睛,哭得都泛红了,我听下人说,你和善秋整晚守在灵前,连饭都不肯好好吃,父亲遗言让你和善秋各自珍重,这样哭坏了身子,是让父亲九泉之下难安吗?”
“……还有回到府里还穿着道观的衣服,也不怕失了礼数。”
薛慧春被二哥这么一说,心中涌起一股酸楚,鼻子一酸,差点又没忍住眼泪。
然而,她清楚二哥其实比自己还要伤心,却一直在努力装作坚强,拼命支撑。
二哥怕的就是一旦放松了心中的这股倔强,所有的悲伤与无助便会如潮水般涌来,家中总要有人帮着母亲支撑这座风雨袭来后的兴远侯府。
薛慧春吸了吸鼻子,止住了泪水,然后绕到薛仲复身后,心疼地替兄长捶着肩膀,犹豫许久后问出了一件心中挂念的事情。
“二哥哥,这几日各府、州、县发来的悼文里,有没有青州县衙的?”
薛仲复靠在椅背上,脸上显出沉思的表情。
“这青州县是属西南都府管辖,就是有给父亲的悼文也是夹在都府上的请安奏折里,怎么会直接发到侯府里来。”
知道薛仲复是故意气自己,薛慧春一下重重捶在二哥肩膀上,然后生气的往茶桌边一坐。
“哎呦,你这丫头,谋害亲哥啊!”
薛仲复夸张的揉着肩膀,然后起身来到大妹身边,轻轻推了一下。
“生气了?”
“哼!”
薛慧春转过身不理他,拿起茶桌上一只青叶荔枝茶宠把玩起来。
她知道父亲刚刚离世,自己不应该为其他事情挂心,但是现在不问,就不知道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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