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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21章 要发救济粮了（第2页）

本来是初夏穿单衣的天气，天气应该越来越热才是正常的，结果本该盛夏的天气穿起了夹袄，慢慢地下起了小雪，最后这一个月还下起了鹅毛大雪。

眼看天气一天天的开始反常，张小顺的老娘早年逃过难，感觉非常不好让张小顺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买成粮食。

这时候长安城的粮食早就开始涨价了，差不多涨价一倍还要多，张小顺舍不得，就拿出家里的一半银子五两去买粮食，才买两百多斤。

可把张小顺心疼得不行。

两百多斤粮食，老娘看得像命根子似的，一家六口人，一天只能吃一斤粮食，不够的就掺和一点以前做豆腐的豆渣，豆渣都没有多的也是定量的。

还有以前做豆腐剩下的几百斤黄豆，在天灾开始的时候老娘就把黄豆收起来了，反正之后张小顺就没有再看到。

就这样他老娘又让他去买粮食，现在粮食是个什么价，这几两银子能买几斤粮食？张小顺不愿意的，不想把辛苦几年挣的钱都用了。

他老娘就问了一句，问他这天气明年能好吗？就算能好，家里这几百斤粮食能撑到明年秋收吗？张小顺没法，那就买吧，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别到时候一两银子还买不了一斤粮食。

和张小顺一起去买粮食的还有隔壁邻居李四贵。

李四贵家的条件就没有张小顺家那么好了，已经家无余粮了，今天是打算把妻子最后一个银镯子当了买粮食，至于能买多少粮食只有天知道了。

往年遇上这种活不下去的时候还可以卖儿卖女，今年那些大户人家买人也不活跃了，因为他们也没底，谁也没有底气可以从这场灾难中全身而退。

两个男人结伴同行，越是这种灾难的时候治安越是差，人在饿疯了的时候什么事干不出来？

结果两人到街时感觉气氛不对，前几天也是他们两是上街踩了点的，那天的街道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害怕。

而今天虽然也没什么人，但是在街头巷尾有那么一两个人走动，衙门那条街还有吵闹声。

两个加快脚步拐弯进入有声音的那条街，衙门外贴着两张大纸应该写了什么，两个男人大字不识几个也朝人堆里去，里面有个老衙役正在讲解。

而听的人有人哭有人笑，有一个老汉正坐在地上哭泣：“粮食要是早几天下来我们家小崽崽就不会饿死了，老婆子也不会饿得奄奄一息的。”

旁边有个汉子劝道：“你还有几个孙子，这回你孙子就能保住了。”

大意是老百姓拿着自家的户口纸，上里正那确实人口，比如死亡人口和买出的人口都要在户口纸上划去，然后就可以去衙门领粮食，领取的标准是成人每人每天半斤，十五岁算成人，不到十五减一半，每一个月领一次。

这粮食不是白领的，这算是借贷，要还2o%的利息也就是借五还六，五年内还清，如果没有还清的部分就是借五还七了，其实这利息在古代是相当低的，唐峤他们再制定时怕有人有粮食也领，到时候又卖出来，才让还利息的。

如果人死了则儿女还，买卖人口就是卖家还，还完才能过户。

两个男人听明白内容，都是又哭又笑，特别是张四贵，他家已经断粮了，就算今天买了粮食回去又能多活几天？听衙门的意思是以后每个月都能领，就算那些偏远山区做不到，但是这长安城天子脚下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