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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珩望过去。
那里只有一个正在仰头睡大觉的摊贩。
他漆黑的眸子里露出失望的表情。
方才那一瞬间,他明明感觉到了她就在附近……这些天来对她日复一日的思念和担忧,令他胸口袭来的疼意越来越强,几乎要令他身躯站立不稳。
他捂住胸口,强行将这股疼痛忍下,没让任何人瞧出端倪来。
很快,一个手下回来禀报道:“主子,这附近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
谢景珩压下喉间的腥甜之气,沉声命令道:“派人严守各个城门口,凡是来往之人,务必给我仔细搜身!”
他与夜麟玄是死敌,自然清楚夜麟玄身边有一个易容高手,她容貌太过出众,夜麟玄想顺利带走她,必定不会让她这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如今唯一能区别她身份的,便是他送她的那副手镯。
回到别院后。
夜麟玄将她强行摁在怀里,沈宁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拳头往他身上砸去。
“你放我出去!
我要去见他!”
夜麟玄环住她的腰,冷笑道:“见了他之后,是不是就要跟他回去做夫妻了?”
“我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你凭什么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带我回西陵国?”
“妻子?”
夜麟玄眼底的冷意逐渐扩大,“还没成婚,算哪门子夫妻?”
她越是喜欢谢景珩,他胸腔中裹挟的怒意更甚。
无法宣泄的怒火汇聚成一股不可遏制的暗流,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将他内心的平静彻底吞噬,搅得他不得安宁。
“你是我的,我绝不会把你让给他!”
他的强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彻底揭开了之前对她伪装出来的温和假象。
沈宁音啜泣不止。
明明只差一点,她就能见到谢景珩了。
就好像是天意弄人,总是强行将他们分开。
看着她脸上滑过的泪痕,夜麟玄死死掐进掌心,心中生出不甘和挫败的情绪,声音嘶哑道:“你就那么喜欢他?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生下来就是注定的太子,所有人都奉承他,讨好他,从来都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却唯独在她面前屡屡碰壁。
他不在意她是敌国的人,不惜忤逆父皇,以整个太子府为聘,亲手将太子妃之位捧至她面前。
可她的那颗心只给了谢景珩,腾不出一点空位来。
她脸上的泪毫无疑问刺疼了他的心脏,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又怎么甘心将她送到其他男人怀里。
这辈子都不可能……阿蒙隶进来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他踟蹰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殿下,这是襄安县县令刚刚送来的腰牌,城门口的守卫也已经打点好了,殿下打算何时出城?”
“现在就走。”
谢景珩已经找上来了,不能再继续耽搁了。
夜麟玄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抱着她毫不犹豫上了院门口的马车。
……车轮在土地上疾驰,卷起一阵阵尘土。
沈宁音在轻微的颠簸中缓缓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夜麟玄那张轮廓分明,极具侵略性的脸庞。
夜麟玄揽她入怀:“马上就到西陵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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