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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诚恳地认错,虽然心里并不完全认同自己的做法,但在表面上,她愿意展现出最大的诚意。
然而,等待良久,却未得到对方的回应。
终于,从上方传来一丝轻蔑的笑声。
“你平时胆小如鼠,怎就突然敢和王妃硬碰硬了?”
齐勉早已将昨日的事情详细告知了他。
江清晚的每个字、每句话,他都了然于胸,这让他颇为意外。
何时,那个温顺如兔的小女子,竟会瞬间变成老虎?或许,一切只因她想要保护心中最珍贵的宝物吧。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萧瑾昱心中涌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柔顺的长发间游走,轻声问道:“倘若有一天,本王陷入了危机之中,你会不会像昨天一样,挡在我的面前?”
“……”
“嗯?”
江清晚瞪着圆滚滚的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那双眸子中似乎写满了四个字:你没事儿吧?时光荏苒,却总有那么一刻,权倾朝野的主上竟也要依赖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来为其保驾护航,若此事传扬开去,怕是能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
让人笑掉大牙的同时,也不免感叹世事无常。
江清晚动作轻柔,缓缓推开萧瑾昱紧贴在胸前的手,刻意避开了那双锐利的眼眸,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意,扭头道:“您这是哪里的话,王爷您智勇双全,何曾需要区区在下为您护航呢,怕是又要被人笑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萧瑾昱的眼神在一瞬间暗淡下来。
他凝视着她,直到江清晚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他才悠悠地将视线挪开,自嘲地勾起唇角,松开了原本紧握住她手腕的手。
江清晚眼帘微闪,低垂下头,只是细声细气地辩解:“尧哥儿终究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您又何必与他这般计较呢。”
“我所愿,无非是王爷您一世安康,远离病痛灾害。
若非必要以您受创作为前提,我来承担护佑之责,我宁可此生都不需要有那样的机会。”
话音刚落,江清晚分明能感觉到周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消散,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禁暗忖,原来领导还是挺好哄的。
尽管很多时候她觉得他深不可测,特别是刚刚那副仿佛醋海翻腾的模样,实在是莫名其妙。
他们两人之间,无非就是一段略显特殊的上下级关系,怎能牵扯上那些风花雪月的情愫?江清晚没有那份多余的闲情逸致,她的心可以为尧哥儿、为小翠跳动,哪怕是家中的一猫一狗,却唯独无法为他敞开。
于是,她急忙转移话题:“王爷,您去看望逸哥儿了吗?那孩子现在情况如何?”
江清晚的话语中透着几分焦急,昨晚的慌乱仍旧历历在目,若逸哥儿真有个什么意外,那将是她此生难以抹去的悔恨。
“无碍,你无需自责,太医医术精湛,王妃……”
萧瑾昱话说到一半,面色却蓦地阴沉下来。
昨晚王府中的两位太医都吃了不少苦头,黎太医虽然不能像陈院判那般立竿见影地使逸哥儿退烧,但至少稳住了孩子的病情,让他得以熬过这段艰难时刻。
怎可能连给尧哥儿看病的时间都无法腾出?更令人生厌的是林翩月,口口声声嫡庶有别,仿佛庶子就不是活生生的人命一样。
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这样的偏见。
无论嫡出庶出,都是他的骨血,何来高低贵贱之分?尤其是两个孩子年纪尚幼,彼此间感情深厚,林翩月如此作为,岂不是要将来他们兄弟相残?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吗!
“此事,本王自然会与王妃详谈,你只需安心照料好尧哥儿便是。”
萧瑾昱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床榻。
他整夜未曾合眼,在江清晚这里也只是稍作停歇,老夫人一旦醒来,他还要前去请安。
江清晚紧随其后站起身,心中早已飞向了尧哥儿,若非萧瑾昱强留,她早已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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