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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夜色如墨,抚州城外的大山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银装素裹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陆九槐孤身一人,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雪花不断地落在他的肩头,瞬间融化,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几个黑影从四周的树丛中窜出。
陆九槐神色镇定,躲避山匪的寻觅后,他右手猛然一抖,一柄锋利的匕首自袖中滑出,寒光一闪,竟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腹部狠狠捅去。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在雪地中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山匪们粗鲁地拖拽着陆九槐,雪地上留下一串蜿蜒的血迹。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决绝与冷静。
被带进寨子深处,四周是粗犷的木制建筑,火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惊愕或冷漠的脸庞。
不多时,凝香出来就见到陆九槐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忍,急忙上前蹲下身,轻声呼唤:“你……你怎么回来了?还伤得这么重!”
凝香的手刚触碰到陆九槐冰冷的衣角,便被他猛然一挥,力道虽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别碰我。”
凝香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而冰冷,她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地锁定在陆九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既然回来了,就休想再轻易离开。”
凝香一声令下,几名粗壮的山匪应声而动,小心翼翼地将陆九槐架起。
屋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解开陆九槐被鲜血浸透的衣襟,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仍在缓缓渗出,染红了床单。
烛火摇曳,将屋内映得忽明忽暗,老医师的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陆九槐伤口周围的血污。
凝香站在一旁,目光紧锁在陆九槐苍白的脸上,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无论如何,他必须活着。
明日,我要让整个山寨见证我们的结合,他,不能缺席。”
齐朝歌坐在知州府衙内的偏厅,窗外大雪纷飞,与她内心的焦虑交织成一片朦胧的景致。
她双手轻轻交叠置于膝上,目光不时掠过案头那盏微微摇曳的烛火。
两日来,她未曾合眼,只偶尔起身,在屋内缓缓踱步,心中默默祈祷着陆九槐的平安。
知州府衙内虽灯火通明,却掩不住这静谧夜色中的一丝孤寂与不安。
傍晚时分,雪花依旧肆意地飘洒着,将整个世界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
钱太踏着厚厚的积雪,匆匆步入知州府衙。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长廊,直奔偏厅,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的清新扑面而来,齐朝歌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盼。
钱太的呼吸略显急促,但眼神中却满是决绝与信心:“公主殿下,我和赵大人的兵马已经整装待发,埋伏在山寨四周,只等陆九槐的信号一到,便如天罗地网,将那些匪徒一网打尽。”
齐朝歌闻言,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绞紧。
她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轻声问道:“陆九槐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吗?”
“我手底下的人刚回来报信,说看见寨子里有山匪鬼鬼祟祟地出来,手里还提着几卷鲜艳的红绸,看样子是要办什么喜事。
这不明摆着嘛,陆九槐那小子八成是已经混进去了,估摸着这会儿正忙着当他的‘新郎官’呢。”
齐朝歌瞪了钱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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