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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除了暴笑声,就是孙建伍杀猪般的叫喊声。
几分钟以后,给孙建伍打完了针,那护士满脸红臊地跑出了病房。
扔下孙建伍,趴在床上,喘着大气。
好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屁股,不是那么麻了。
翻了个身,孙建伍坐起来,才看清了屋里的一切。
这屋里一共六张床,八个人都在笑他。
这六张床上躺着的,没有一个外人。
左边躺着的,鼻青脸肿的,是同事老王。
右边吊着胳膊,头上缠着纱布的,是单位的李哥。
对面靠着门,看着自己傻笑的,是小东子。
在他旁边,浑身缠满了绷带,就差没被包成个木乃伊的,是丁子。
另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就是刚才帮着护士,按着自己打针的。
他们是丁子的手下兄弟。
“孙叔,没有想到,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针啊?我还以为,就我们小孩儿害怕打针呢!”
东子从他床上爬起来,也没穿鞋。
光着两只小脚丫,连蹦带跳地,跑到孙建伍床上,一屁股坐在孙建伍腿边。
“不,不是怕,就是我有点晕针。”
孙建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伍子,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睡了大半天了。
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给我们几个都吓屁了。”
身旁的老王,整理了一下病号服,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
“可不是嘛。
你说你,就不是我说你,俺们几个正在那儿唠嗑。
就看见你,疯了一样扑向那个带毛的猪头,还没等咋的,你就让人家攮了两下…”
身后的老李还没等说完,老王立刻瞟了他一眼,李哥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不好意思,李哥,王哥,给你们添麻烦了,没想到跟我出来,拉趟编织袋,你老哥俩儿也都受了伤。”
孙建伍心里确实羞愧。
走的时候,他想到了去砖瓦厂,取回编织袋,可能不会太容易。
但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儿。
自己受伤不算什么,关键是跟着自己来的两位同事,都让人家扎的不轻。
真回了厂子,三个人这出,都不知道怎么和宋金海交代。
还有丁子。
对了,丁子不是让二林,用筷子扎了肚子吗?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孙建伍一看对面,包的像个木乃伊一般的丁子,赶忙问:“丁子兄弟,你没事儿吧?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还没等丁子开口回答,他身边的两个兄弟,就抢着说:“伍爷,丁哥没什么事儿,多亏了冬天衣服厚,二林那老小子,也就攮进去几寸。”
“哦,没伤到脏器就好。
这医院的大夫,怎么给他包了这么多层的纱布?丁子,你医院有认识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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