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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禾揖手:“识得是识得,可袁家只有一个在室女,年方十三,怎能跟殿下议亲?”
司马瞻停住步子:“那你方才为何不对母后明言?”
易禾一噎。
您还好意思问。
太后真不知袁家女几岁吗?她要问的也不是年龄啊。
是在逼我为她叔父立庙这件事上就范啊。
是在打量我跟袁家究竟有没有瓜葛啊。
连京城的耗子都知道,我现在畏您惧您,但凡能跟您攀上关系,别说让我给您引荐官家在室女,就是给您引荐我自己……当然了,这个要看您愿不愿意。
那我都必须没有二话啊。
但凡我刚才只考虑自己的小命,在太后那儿替袁家女说项。
那我现在就不可能好好站在这儿跟您闲话了。
司马瞻歪了歪头:“大人究竟想说什么?”
他见易禾一时半刻神色多番变幻,却什么也没说,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易禾看着他,将满肚子牢骚又咽了回去。
算了,这些跟他说又有什么用。
力微不负重,人穷不说理,没钱不入众,轻言莫劝人……“殿下,您有空还是多操心下您自己的婚事吧。”
你一天不成亲,太后就一天记恨我。
……今日又落着蒙蒙细雨,司马瞻一身青色麻葛长袍,长身玉立站在她对面,宛若一株仲春之柳。
他悠悠抬头,望了望天边淡如轻烟的云彩,转回来将目光投在易禾身上。
“成婚究竟有什么好?”
易禾比他矮半头之多,跟他站着说话时,要微微仰头。
每次都能看到司马瞻宛如深潭一般的眼睛。
有时幽谙,有时灼灼,有时戏谑如顽童。
“自然是为了有个知疼着热的人一块伴着,也为了绵延子嗣啊。”
司马瞻看起来不急着走了,就这么悠闲地负手站着。
“大人也未成亲,这些年是热死了还是冻死了?”
易禾垂下头去,她开始掰手指头。
“据下官所知,太后娘娘生殿下的时候,刚好十九岁,殿下今年二十三岁,按照娘娘的说法,殿下……您四岁才不尿裤子啊?”
……“此子断不可留!”
司马瞻回到王府,一边换下衣裳,一边愤愤然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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