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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块玉佩?”
荣亲王追问。
“据草民父亲所说,此玉佩是草民母亲捡到草民时,佩戴在草民的脖子上,后来被母亲取下,一直藏在家中。”
余念道。
荣亲王觉得自己头有点晕,她觉得自己有些理不清思路了。
这玉佩她仔细确定过了,确是当年城儿出生时自己亲手系在城儿脖子上的那一块,这块玉佩是当时自己被封荣亲王时先帝所赐,天下间只此一块。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位年轻公子的身上?而且,这位公子的年纪与城儿如此相仿,长得却与阿淞如此相似。
过多的巧合凑在一处,只能拼一个自己不想要相信的答案。
荣亲王神情有些恍惚,忽然回忆起从前。
当时阿淞是因为意外而早产,产下孩子后便大出血昏迷不醒,碰巧此时府中楼侧夫却也临生产,楼侧夫生产时孩子难产,九死一生生下孩子后孩子却情况不好,请了数位太医救治最终也没挺过来,没几日便没了。
当时自己正衣不解带守在阿淞身边,整个事情都是由王府管家操办的,她连那孩子一面都没有见着。
等到阿淞终于脱离危险,她便把城儿抱到阿淞身边亲自教养了,可当时府中较乱,不知是哪个侍从偷了城儿的玉佩去,她为此当时还发落了不少下人。
可这玉佩如今却出现在一个与阿淞长得如此相像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年纪与城儿相仿,相貌与阿淞相似,却又是捡来的,她根本不敢再任自己想下去。
她心下冰凉,又不敢泄露分毫,只能端起桌上余念带来的水杯,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杯盘相碰,发出叮的一声。
作为贵族子弟,礼仪教养自也是有专人教导过的,像这样的情况她几乎不曾有过。
她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她向下一看,发现余念仍低头施着礼,自己沉思许久,忘了叫起,这孩子竟是一直未起身。
她忙道:“余公子快快请起,本王一时出神,忘了叫起,实在是失礼。”
余念站起时觉得腿略酸,却笑着道:“无妨的。”
沈妙笑道:“无妨,小孩子家家的,王爷受得起。”
荣亲王深深看了沈妙一眼。
沈妙挥手道:“沈佑不知去哪里玩了,劳余公子侍奉茶水,辛苦你了,现下没事了,你去寻沈佑玩吧!”
余念道:“是。”
缓缓退了下去。
待余念走后,荣亲王才看着沈妙道:“沈将军是哪里寻来的这孩子?”
沈妙道:“沈某此次坠江原是被冲到了芜狄江下游一个叫余家村的地方,这位余公子当时失母,父又生病,只得代母撑船挣些银钱为父亲治病。
便是如此救了沈某性命。”
“他,他身世竟如此凄惨吗?一个男儿家还要抛头露面卖力气挣些家用!”
荣亲王喃喃道。
“待沈某恢复后,与了银钱给余公子的父亲治病,可惜其父死志已深,回天乏术,告知了我余公子的身世之后十数日便身死,临终托付了我带余公子回来为他寻找亲生父母。”
沈妙道。
荣亲王语气低沉道:“是个可怜的孩子。”
沈妙毫不掩饰地道:“沈某当时看到他的玉佩,猜测可能与王爷有关,于是斗胆将王爷请来一辨。”
荣亲王见他如此直接,也不再啰嗦道:“此子确实与内子相貌神似,不说有九分,起码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需些时日探查,请沈将军等些时日,替我照顾好那位余公子。”
荣亲王如此说,已是几乎可以确认余念的身份了。
“自是应当,请王爷放心!”
沈妙保证道。
荣亲王也不再多留,一口饮尽杯中茶,起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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