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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娣愣愣地看着右手虎口处那个还带血的牙印,后脑勺的头皮也一片闷痛,两处皆疼。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三处。
第三处,是胸口。
他只觉得心口猛的一揪,然后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和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
慌什么,他不清楚,痛什么,他也不明白。
只是浑浑噩噩的坐下卸了妆,摘了发带和假发,脱了戏服,这才穿着中衣走到他专属的更衣室。
刚一揭开帘子,就看到里侧一桶水静静的摆在那里,水面萦绕着丝丝热气。
他眉眼一松,还知道给他送热水,应当是不气了吧。
他如往常一般,把布巾从肩膀上抽了下来,一把丢进水里,刚要捞起拧干时,瞬间被滚烫的水温烫红了指间。
他迅速收回手,看着渐渐起了个大水泡的指腹,有些傻眼。
下一秒,却又突然笑了一声。
她可真是…幼稚。
二娣把一桶滚烫的热水晾了许久,才终于擦干净身子换好衣服。
这时候已经月上梢头,戏班里的灯火都熄灭了,到处黑乎乎的,只有更衣室门口还挂着一盏灯笼。
他见其他更衣室的人都走光了,于是干脆取下那盏灯笼,缓缓朝内室走去。
快走到他的卧榻附近时,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有些空。
不对,她的褥子不见了。
二娣把灯笼朝那个位置照了一下,发现只剩下一块灰褐色的床板。
他心里一个咯噔,又把灯笼朝墙上照了照,发现原本钉着个“静”
的地方,现在只剩一个突出的钉子。
二娣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凉了,指间直发麻,竟是连那股火辣辣的痛意都感觉不到了。
他徘徊了几圈,灯笼跟随着他慌乱的脚步,不住晃着,闪了别人的眼。
班主的床铺就在离他卧榻一排的位置上,他躺在床上,昂起头看着那盏不断晃动的灯笼,疑惑问道:“二娣?你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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