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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青年此时的表情,李砚凉立刻了然。
这下是石锤了。
他刚才还在猜,眼前这青年家里有谁可能跟闻晟刚才提到的“姜家案”
有关,但没有证据确定是“如此之直接相关”
。
现在彭雨脸上那震惊模样,几乎能说明陈慕青说中了。
见状,彭雨破罐子破摔:“没错,我是姓彭,我叫彭雨。
我真他妈恨死姜家人了。
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你亲眼看到了什么?!”
“当年我爹说,我妈失踪了一年多,回来的时候是光着脚回来的,伤得浑身上下都是血!
还没送到医院就咽气了。
“可她居然是被当成意外死亡结案的!
没有任何证据,当时他们还不让我爹看尸体!
等到了殡仪馆,殡仪馆的人才告诉我爹,我妈可能是……”
他的话说到这,便鼻息抽吸着,声音卡在喉咙里,嘴唇抖着,再也说不来一句话,眼里泛起泪光。
明白自己情绪失控,彭雨别过眼,愤愤地把手里的铁锹丢一旁,伸手去抹泪。
身后两人拍着他的肩膀和背,出言安慰。
这会,刚才两拨人彼此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烟消云散。
蒙季飞和骆磷也松了口气。
陈慕青:“所以你因为这件事,觉得……丢人?”
李砚凉心想,陈慕青有时候……问出的问题总是相当犀利。
他每次都能通过“问问题”
的方式,把人心中最恐惧的那些事物,彻底具象化。
而且,他明明没有下任何结论,就能让人用自己的立场和思维,使人顺着上下文的语境,往“理所应当”
的那个结论去联想。
闻晟轻轻皱眉:“陈慕青,你是不是有点冷血了?”
陈慕青:“是吗?可是我说的又不是他妈妈?你认为他觉得丢人,是因为他妈妈?”
闻晟听到这话,哽住,“你!”
陈慕青:“如果他真这么觉得,那冷血的是他,不是我。”
彭雨呵斥:“够了!
你们别再说了!”
他近乎以咆哮的哭腔吼出来了这句话。
闻晟示意陈慕青,语气不容置疑:“你给他道歉。”
陈慕青没理会闻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彭雨看,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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