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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了……”
万俟望把手举到孟长盈面前,又指指胡狗儿刀鞘上凸起的纹饰,“被他的刀剐的。”
孟长盈片刻无语,终于还是说:“随我上车辇吧。”
说完转身便走。
万俟望立即跟在她身后,走出几步,才回头看向胡狗儿。
胡狗儿还是那副脸庞死白,眼珠洞黑的样子,抬目望着孟长盈的背影,像只被独自守候在家的的小狗。
可惜孟长盈不回头。
万俟望想着,觉得自己确实蔫坏。
可孟长盈不是说了,就喜欢他蔫坏。
车辇里东西备得齐,尤其月台用心,各种医用药物一应俱全。
月台很快翻找出金创药,问道:“陛下,可要唤德福来帮你上药?”
万俟望捂着耳朵,歪着头,故意可怜巴巴地瞧着孟长盈。
“娘娘……”
孟长盈不知这人今日又怎么了,可真能闹。
她微微叹气,拿过月台手中的药,招招手道:“你且过来些。”
万俟望眼眸乍然一亮,茶色眼瞳像冰天雪地里一方透亮琥珀。
他径直坐到孟长盈身边,将刮破的耳朵凑到她面前,绿宝金珠随着动作一荡,声音清脆。
孟长盈用玉签挑出药粉,轻洒在他耳朵上的伤口上。
伤口很浅,却有好几道。
签子一碰到万俟望耳朵,他就“嘶”
地一声吸气,却又不躲,任由孟长盈上药。
孟长盈动作放得更轻,无奈道:“你瞎折腾什么?冬日耳朵上带着伤,这些天有得你疼。”
万俟望他凑得近,脸旁边便是那只如意云头长命锁,他只眨眨眼睛,自下而上地去瞧孟长盈,看起来乖觉得很。
“不是我折腾……”
孟长盈动作短暂顿住,垂眸看他,眼中尽是了然。
万俟望住嘴,知道再装模作样可不行了,便哼哼两声,说不出个一二三。
他也没想过这种拙劣少法能瞒住孟长盈,他想到的不过也就是此时此刻。
孟长盈的目光全然凝在他身上,袖摆轻轻拂在他侧脸,有些痒,但带着好闻的草药香气,细品会有点苦,是他最最熟悉的味道。
他想要的只是此时此刻。
孟长盈为他上完药,又见药粉不少抖落在他颈间,便拿起巾帕轻轻擦拭。
那股草药香气更近,却又好似很远,飘渺地让人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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