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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新晟意味深长地看向她,“我倒是希望你不需要。”
他的回答属实在程澄的意料之外,她惊诧抬眼。
男人状若无意地揶揄:“情比金坚?”
程澄一时间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耳熟。
邓新晟语调拉长,平静道:“‘我们之间没有情,只能靠金’,这不是你说的吗?”
他直直地盯住她的眼睛,摄人心魄般问:“要是股票于你我而言,都变得无关紧要,这能说明什么?”
两人几乎先后开口。
邓新晟:“说明我们有情。”
程澄:“说明什么都靠不住了。”
这样天差地别的回答却是从一对夫妻的嘴里吐出。
程澄轻笑,两人的默契如何已不消多说。
她觑向邓新晟,却见他出乎意料地平静。
果然,靠钱维系的婚姻,只有一方退缩,总是这样轻易地一拍而散。
程澄眉眼间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她冷笑道:“现在还这样觉得吗?你有情还是我有情?”
这个问题于程澄而言,也是损敌一千自伤八百。
从她决绝的眼到讥笑的唇角,邓新晟眼中挣扎了片刻,却先妥协下来:“再不济也生出些熟稔。”
他眼神落在虚空,话也是违心说的。
放在几天前,这样二选一的问题换来的不会是这样的答案。
邓新晟用眼神一遍遍描摹着蹙起的眉眼,心有不忍。
换作几天前的他,顾念程澄的自尊,又出于挽回婚姻的急切,只会极尽陈述他的真心,但今天罕见地选择了缄默。
他想起了程正原今天辩解时提到的那句话:“程澄和她妈妈一样,我如何剖白,她们只当托辞。”
程澄轻笑一声,“这点熟稔无济于事。”
她以为邓新晟会就此作罢,却没料到他跨步向前,莫名道:“你也不信我。”
这个微妙的‘也’字,让程澄心泛涟漪。
邓新晟又缓缓移远:“光靠说,的确没有说服力。”
程澄没有追问‘信他什么’,反倒揪住了‘也’字,“还有谁?”
邓新晟思忖几秒,“程正原。”
他又整句重复了一遍:“你不信我,就像不信程正原。”
不消多说,程澄已经猜出事情始末:“他连这个都同你讲了?”
“他当我是你丈夫。”
邓新晟道,“以为我们亲密无间。”
这下换程澄沉默了,她从未对邓新晟提及过父母的一切,更让她惊觉的是,邓新晟竟然无师自通地把自己与程正原关联到一起。
她有些隐隐的心虚。
程正原像是挡在夫妻两人间的一道棱镜。
他诘问‘哪怕她信我一次,哪怕我多说一次’时,邓新晟也得了‘恩泽’。
他‘满嘴谎言’时,邓新晟也被映照得‘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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