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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遇到不少隐剑宗弟子,见到谢无恙皆是恭敬地停下飞剑,驻足行礼,有的唤他“师叔”
,有的唤他“师叔祖”
,有的唤他“尊上”
。
当在看到他身后溜着的糜月时,无一例外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走出了老远还在频频回头。
“我没眼花吧,师叔他在……遛娃?”
“这小姑娘瞧着眼生得很,是师叔新收的徒弟?”
“不可能,师叔从不收徒,再说,那丫头年纪是不是有点太小了,还没剑高呢。”
“不是徒弟?那难不成是……”
“嘘,敢乱八卦师叔,不要命了?”
偶有一两句议论声飘进糜月的耳朵。
剑宗喜欢乱捡徒弟这事,人尽皆知到已经被改编成无数话本子流传。
这些剑修一见到失去双亲的孤儿,就会忍不住善心大发捡回宗里去。
糜月总觉得他们如此行径很虚伪,无非是博个名声好听,烬花宫就从来不捡来历不明的孩子。
烬花宫挑选弟子,一看血脉传承,二看颜值。
实力再不济的弟子,糜月都能调教好,比起那点子悟性的差距,糜月觉得一群俊美靓丽的弟子们在眼前晃来晃去,更让她赏心悦目,心情愉悦。
但以她的了解,谢无恙跟那些某些重注声誉、爱心泛滥的剑修可不太一样。
糜月心生警惕,这厮真的那么好心收留她了?该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然而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
自己这遭走火入魔变成幼崽,并非是障眼法,是真真切切变成了小孩子,哪怕境界再高也看不出破绽。
只要她不自露马脚,谢无恙怎么都不可能联想到是她,便不会有危险。
……
行至悬海阁阶下,糜月从剑身上跳下来,阶下左右两旁站着守门的侍从,谢无恙交代了几句,只身踏入阁中。
侍从则朝她和善地颔首:“小女郎随我来。”
糜月望了眼谢无恙没入阁中的身影,只好压下好奇,乖乖地跟着侍从走。
侍从引着她来到一间空闲的偏殿。
这间房屋清扫得很干净,器具、摆设全是崭新的,糜月把房间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窃听阵法。
玉京仙山本就位于东洲临海,而谢无恙所居的悬海阁更是在玉京山的最东方,推开窗就能瞧见薄雾之下涌动的海潮。
他的名号东极剑尊,好像就是由此得来。
海风轻拂屋檐下的悬铃,明媚的日光驱散了些许薄雾,沧浪拍打暗礁,卷起点点浪花雪沫,是在琼山难得一见的美景。
对衣食住行一向挑剔的糜月,对这间海景房还算满意。
窗外的风景怡人,糜月却无心欣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何尽快拿到《烬虚诀》全卷功法。
撇开她和谢无恙的私人恩怨不谈,烬花宫和隐剑宗的渊源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
对于自家宗门的历史,糜月的了解也不算多,只知道那时候还没有隐剑宗,这座山和这片海都还是烬花宫的领地。
这片海域也不像此时这般风平浪静,而是多灾多难,海啸频发。
最严重的一次海啸几乎淹没了整座山头,所有的宫殿都被浸没在海水中,损失惨重,当时的烬花宫主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弟子们搬迁。
烬花宫举宗从东洲搬去了西境,但有一样东西,当时的烬花宫主无法搬走,便是老祖宗留下的刻有《烬虚诀》心法的地下秘宫。
然而等烬花宫主安顿好弟子,重建好宗门,再返回东洲原址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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