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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翠凤气的,火冒三丈,“婶子,是这么回事儿。”
刚想解释,两个婶子赶紧打断她。
“二侄媳妇啊,你妈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啊,不错。
你也当妈了,知道带孩子不容易,养大一个更不容易,这给你们把喜事儿办了,你连儿子都两岁了,还不了解你妈?”
“快跟老二你俩给你妈道个歉,啥事儿就都没有了,亲的近的,没啥过不去的坎啊。”
钱翠凤一看两个婶子跟婆婆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干脆不说话了,扭头拉着杜薛涛回屋了,屋里杜文成在哭。
杜张氏一看儿子和媳妇进屋了,她爬起来,追着也准备进儿子那个房间。
到了门口,看着炉子还着着火,更激动了,一脚踢翻簸箕里的煤,又开始哭骂。
“没良心的,啊,这都大早上了,炉子还烧着火,难道不知道这煤、这柴火不花钱买?你们三这是想作死我呢!
看不得我过两天好日子啊,这么作践东西啊,你不买煤,不买柴,还信誓旦旦振振有词啊说我锁门啊,还半夜拿着斧子去砸锁啊,天啊,老天爷啊,你咋不收了他们啊?”
杜张氏说着,把簸箕扔到炕上,钱翠凤一看,赶紧趴到儿子身上,免得砸了儿子。
“杜薛涛,你个死东西,没良心的,我白养你这么大啊,你就让她这么的气着我啊。
杜薛涛你是死的啊,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啊。”
杜张氏一看簸箕到了炕里头,于是边哭边上前,拿着板凳,朝着炕上扔去。
“杜薛涛,你把你妈拉出去!”
钱翠凤的声音,像是从天上或地狱里发出来,吓得杜薛涛赶紧走过来,杜张氏也一激灵。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杜薛涛搂着自己老娘,从屋里出来,朝他们房间走去,两个婶子这会儿进了里屋,看望老五杜薛莉和杜薛江和杜薛定去了。
看到杜张氏被杜薛涛搂着进屋了,以为打起来了。
“薛涛啊,你跟你媳妇可不能欺负你妈,你妈这一辈子,可不容易,生了你们九个、养大你们几个大的,那小的不需要你妈操心?”
“你们几个大的啊,要多多帮忙你们爸妈,可不能像你大哥和大嫂一样跟你爸妈闹不和,让人笑话不说,也让你爸妈伤心难过。”
两个婶子,那也是当了婆婆的人了,知道媳妇和婆婆的所有问题,因此,一心只向着杜张氏说话。
杜薛涛平时就很嘴笨、脑袋慢,如今在三个老女人的‘轰炸’下,就剩下瞪着眼睛发呆了。
那边,钱翠凤气的哆嗦,她从小没妈,也没受过这样的欺负,如今结婚了,都当妈了,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说,还被婆婆扔东西砸!
这是她挡住了儿子,要是没能挡住,把儿子砸坏了呢?杜文成趴在钱翠凤的怀里,吓得哭不出声音来了,小身板一颤一颤的,更让钱翠凤心疼不已。
钱翠凤搂着儿子,另一只手开始叠被子,都叠好了,把儿子放一边,然后把褥子被子枕头垛起来,再把簸箕和板凳放到地上。
她倒了点热水,给杜文成把脸洗了,自己也洗洗脸,把头发扎好,准备去做饭,娘俩昨天一天没好好吃饭,另外,杜薛涛下午得上班呢。
虽然她很想很想跑到那边跟杜张氏大吵一顿可是她知道,在人家屋檐下,低头是迟早的事情。
索性忍一忍,看看二姐和姐夫给自己找到房子没,如果找到了,可以先偷偷过去看看。
等杜薛涛从老母亲那屋回来的时候,钱翠凤发现丈夫脸上有巴掌印,但是她想想,人家的娘、人家的儿子,自己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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