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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薛涛接过碗,光着手捏着吃,满嘴流油,‘真香!
’钱翠凤看一眼,再看看儿子,爷俩吃的那个香,好难过,居然都没人让自己吃一口!
虽然自己可以从锅里拿一块尝尝,但是这俩人就没人主动‘让一让’自己!
钱翠凤有些郁闷、难过,儿子也就罢了,还小,可是丈夫呢?只顾自己吃了!
钱翠凤熬完油,把油梭子放到一个陶盆里,然后把油在锅里晾一晾,等稍微凉一点再放到空盆里,她怕盛太早出来,炸了。
她弄好了,到水缸那边,在切菜板上,切几刀白菜刷,准备做点糊涂吃,屋里没生火,冷飕飕的,她想着,得找个旧褥单子,再找点杜文成不用的尿布,缝一个门帘,既然不能天天关门,也不能让风呼呼的刮进来,就得做个门帘。
虽然家里东西已经很齐全了,可是,钱翠凤还是发现,啥啥都缺!
天冷,厢房屋里的破窗户纸窟窿更多,门也大敞四开的,油凉的很快,在没凝之前,赶紧把油掏到盆子里,放屋里去,这里放着,估计一忽儿的功夫就会落一层灰尘。
就着耗油的锅底,钱翠凤把白菜丝放到锅里炝锅,滋啦响,热气冲天,香喷喷的味道跟耗油各有不同。
炒一会白菜丝,钱翠凤加了一些水,准备做糊涂,今天没干粮,得做的粘稠一点,不然杜薛涛下井禁不住饿。
一家三口第一顿吃了热乎香喷喷的白菜丝白薯面糊涂,满脸都是幸福和满足的表情。
下午,杜薛涛走路去上班了,杜文成睡醒了,钱翠凤把水缸盖上盖子,然后带着儿子跑到隔壁耿轩家喊了嫂子,让她带着找人家买点稻草,顺便再买点窗户纸,要是有卖粗布的,也买点,做个门帘。
耿轩媳妇正在给孩子拆做棉袄棉裤,“翠凤啊,你等我两分钟,我拆完了,先泡上,就带你去,回来我刚好洗。
你家晌午吃的啥好饭,那么香?”
“嫂子,刚想给你说呢,过了小年,你跟二嫂子有空了,帮我个忙,我想请你家大哥、二哥、还有耿哥加上我当家的他们班上的俩兄弟吃个饭,顺便填个人气,我不会做啥,两位嫂子给我帮忙做做。
夜儿个前半晌(昨天上午)我们当家的买了块肉,我晌午前耗点油出来,可不就香嘛。”
钱翠凤解释完了,耿轩媳妇想着,‘这小媳妇会办事儿,比她家老爷们强忒多,可惜了。
’“这都不是事儿,到时候你想做啥,我跟你二嫂教你。”
钱翠凤说着话,帮耿轩媳妇拆了几个针脚,又扫了棉花毛,泡了盆子里,三个人出去了。
耿轩媳妇,带着钱翠凤娘俩绕了三四家,买了两条粗布褥皮子、两张黑一点的便宜的窗户纸、两捆稻草、两条桑皮绳子、买了个柳条筐,耿轩媳妇帮忙拿着褥皮子和窗户纸,钱翠凤背着柳条筐,里面放着稻草和桑皮绳子,领着杜文成,三个人蹒跚着往家里走。
耿轩媳妇把钱翠凤娘俩送到屋里,才回自己那院洗衣服;钱翠凤让儿子在地上玩,自己生了炉火,开始做门帘子,正房屋里的门帘里外都是粗布,她还缝里面一些稻草,挡风;把旧褥单子缝上杜文成的尿布,做好了挂到厢房那边。
炉子水快开了的时候,找点白薯面打成浆糊,把那个黑一点的窗户纸糊到厢房的窗户上。
厢房一下子就感觉到风小了许多,她又一个人先把剩下的稻草绑成帘子,把水缸围起来,再用剩下的桑皮绳子绕圈绑起来,上面盖上一条破褥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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