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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来的是骑兵,攻城几无可能,加上姚万重本就对穆云垂交换三镇不成做了准备,一切战备都已充足,所以根本无惧。
奈何姚文意从头到尾大费周折导演的这出戏终究落了个无疾而终、落人笑柄的结局。
姚文意不想杀穆云垂在,这是真心的,他对穆云垂观感并不坏,但是到了这时候,那些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可做可不做的坏事,为了安慰良心可以不做,但是为了利益就必须得做。
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人,英侯长子,大梁青州游击将军,十二岁就手上沾血的军卒子弟,从来不是善与之辈。
浑身滴水的姚文意顺利来到了地牢,地牢狱卒打开牢门,几盏火把终于进到这间不知道昏暗了多久的牢房。
突兀的光亮刺地李遗与穆云垂双眼疼痛,急忙躲避着那些光亮。
待逐渐适应后,他们看到了面前那与潮湿的地面十分契合的湿漉漉的姚文意。
姚文意面无表情,问穆云垂道:“七王子早料到会是这样?”
刚刚捱过今日大刑的穆云垂含着淡淡笑意,无视姚文意手中长刀:“早劝诫过小侯爷的,穆云景不会如你的意的。”
姚文意淡淡道:“他不如我的意不要紧,只是他一任性,大家都不会如意了。”
挥手就要让狱卒带穆云垂出去。
穆云垂摆摆手“我自己走。”
姚文意意识到什么:“你是自己求死?”
穆云垂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我从未说过我恨燕国,恨穆家,我只是恨死了太多本不应该死的人。
我一直都是穆氏子弟,燕国将军。”
姚文意闻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精明算计过那么多人,终于相信了别人一回,居然还被利用了。
姚文意手指抹过刀锋,率先出门:“我亲自送你上路。”
李遗惊恐着站起,急切道:“要死了?!”
姚文意直接无视了这个人,穆云垂挣脱开狱卒,对李遗笑道:“小子,老实在这呆着,我们还会再见的。”
李遗慌张了,穆云垂是他当下最为亲近的人,他不是很明白一直以来被敬为上宾的眼前人怎么一下子被打入地牢日日上刑,这又一下子要拉去杀头的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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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垂拍拍李遗肩膀:“梁国没啥好人,你还不错,蛮有意思,挺喜欢跟你说话的。
可惜我身上没什么能送你的了。
最后再帮你做点事。”
他转头对姚文意问道:“小侯爷,最后有个不情之请啊,事成之后,放他回家。”
姚文意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你没资格再跟我谈任何条件。”
穆云垂意料之中地撇撇嘴,对李遗嬉笑道:“那咱们二人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李遗不知如何道别,在原地手足无措,临了从袖口脱线的夹层里抽出一个纸包塞给穆云垂:“真到了那个时候,吃一点,不疼。”
静息散,李遗偷偷藏起的存货。
穆云景没有拒绝,潇洒转身,手脚镣铐已经打开,他大步流星走出牢房,走去自己该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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